第9章(第1页)
正文7第7章
鹿禹稱推开接待室门的时候,那个男人正陷在沙发里,双手撑着头,整张脸都被手掌挡住,看不出表情。
&ldo;徐先生,&rdo;鹿禹稱落座的时候看到男人身前的桌上滴水未动的玻璃杯,又抬头看着男人渐渐松动的身体,出言询问,&ldo;感觉怎样?&rdo;
对面的男人双手向下划,停在眉心处捏了捏,尔后打起几分精神来直面鹿禹稱,或者说,直面他心中被深藏多年的那个他自己:&ldo;我没事。
鹿先生,你直接告诉我诊断结果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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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禹稱没有立即回答他的话,而是换了个问题,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问:&ldo;冒昧问一句,徐先生和你姐姐关系如何?&rdo;
男人背脊僵硬了一下,声音有些暗哑,老实作答:&ldo;我们关系很好。
我父母离异早,我跟我姐姐跟着父亲,父亲忙于工作,这些年她一直像是母亲一样照顾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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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禹稱了然的点头,话锋一转:&ldo;你姐姐和姐夫结婚有多久了?&rdo;
&ldo;十二年。
&rdo;男人有些敏感又介意地皱起了眉,&ldo;鹿先生,我想我们要谈的不是……&rdo;
&ldo;他们关系好吗?&rdo;鹿禹稱仿佛没有收到他的打断,几乎是步步紧逼地问,紧接着又自己给出了回答,&ldo;我猜应该不好吧?哦不,应该说是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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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向对面哑然的男人和他脸上愣怔的神情,得到了自己预料中的全部反应:&ldo;徐先生,刚刚催眠结束时我有暗示你记得那一切,我想你自己也应该想清楚噩梦的缘由了。
在你的青春期,某一个性。
体验曾和你至亲至爱的姐姐有关,对吧?&rdo;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鹿禹稱接着说,&ldo;而且,那个经历应该说是很差,以至于给你留下了极其深刻的阴影,那时的你不知如何处置,罪恶感和羞耻心让你强迫自己忘记,但那样的压抑只会为日后埋下更大的隐患,比如说,这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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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禹稱的眼神仿佛能看透对面人的内心,他的目光追击着对方几欲躲藏的视线,双手交握在唇前,缓缓地向前靠近几分:&ldo;我想,另一个给予你重大打击的人,应该是你现任姐夫,你姐姐当年的男朋友……徐先生,愿意和我谈谈了吗?&rdo;
对面的男人额头几乎要冒出冷汗来,他背脊僵直着,就好像自己回到十五岁那年,而他没能像从前一样躲闪开、隐藏起来,反而被揭露在人群中,被鞭笞,被炙烤。
&ldo;我的父母离异……我几乎是姐姐带大,她对我很好,但再怎么讲,也是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我青春期对性感到好奇的时候,她也同样是懵懂的。
没有人教育过我这方面,我就跟着同龄的男孩子看一些出格的片子‐‐就是他们说的黄。
色影像,那时候我觉得愧疚又刺激,持续了很久,直到有一天……&rdo;男人哽咽了一下,几乎觉得喉头快要被粗石一般的触感磨出血来,&ldo;直到有一天,我在某个网站看到一对年轻情侣做。
爱时拍的视频,那里面的女人,是我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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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到这里,就好像一间尘封多年的储物间终于被从外面一脚踹开,尘土飞扬,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