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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茸大会的彩头一向是草原生的十年鹿茸。
今日大唐来使为客,我们为主,用一个女子做彩头,何其风雅,倒也未尝不可。”
掖擎可汗点头,望向一旁沉默不语的叱炎。
辰霜蹲坐在他身后投下的一片阴影之中,自暗处伸出手,轻轻拽了拽他的袍边。
叱炎感应到了拉扯,却不曾回头,只是缓步上前,马靴踩在草地之上飒飒作响。
他从容不迫地対大可汗道了一句:“这一局,儿臣请战。”
掖擎可汗投去赞许的目光,大手一挥准了他。
“玄王殿下的骑射工夫,在王庭乃是一绝,你出马,赢回你的人,也是合情合理。”
希乌负手于背,在旁揶揄道,“只望,可不要丢了大可汗的脸。”
辰霜心若油煎,见叱炎面无表情地坐下,靠近他低声道:“殿下身受重伤,不可逞强出战。”
如果她料得不错,大唐此次出战的,必是陇右军第一神箭手养宁远,也就是当日暗箭刺伤他的人。
叱炎他旧伤未愈,战力不同往日,対战养宁远是否能够全身而退?她预测不出个结果,心思烦乱中,见叱炎微微俯身,伸出食指极其轻地在她耳边一点,道:“待在这里别动,等我回来。”
他的呼吸有些弱,不及平日那般强势。
哪怕隔着面具,亦能感受到他笃定的气息,像一阵微风拂过这片草长莺飞,就此莫名地抚平了她躁动不安的心。
辰霜望着他跃然上马的模样,仍是那个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玄王,若不是她心底知晓,谁又看得出他其实负伤在身,是强撑作战。
于理,她想要大唐赢,出一口战败的恶气;于情,她却在心底希望叱炎不要输,除了不想和崔焕之回去外,她不愿他再因她而受伤。
一想起他心口那道狰狞溢血的箭伤,她便心弦紧绷,陡生出一丝难过来。
一眼望去,果如她所料,大唐使臣那侧,一个年轻的七尺男儿出列,于马上左手执弓,右手拉缰,高声道:“从三品云麾将军养宁远,领教玄王殿下高招!”
叱炎微微颔首,轻踢马蹬,行至赛场。
二人対阵,列马于百米开外。
他们比的竟是対于骑兵要求最高的马上骑射。
即,以活人为靶,射中敌方多箭者为胜。
二人箭囊之中各带五支箭矢。
箭矢早已备好,皆是去掉了铁镞,以粗木磨制成的平头箭镞代之,减小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