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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要再提。
咳咳咳…”
叱炎厉声打断了他,突然以手掩口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他感到一丝温热的湿意,他默默摊开手。
二人瞳孔皆是一震。
掌心的几滴乌血,直直刺入二人的眼中。
“殿下这…”
葛萨倒吸一口凉气,抓起那柄箭矢又细细一看,惊呼道,“我记得那女奴救治赤祝将军时说过,陇右军用的是改良后的三叉箭,箭簇的勾刃入体,极难拔除。
当时赤祝将军中的也是这种箭,差点就…"
他不敢再说下去,望向一旁的叱炎,却仍是一副镇定自若的神态。
“我去把那个女奴找回来!”
葛萨气愤得甩袖欲走。
叱炎将他按在座位上,缓缓拂去手心的血迹,轻声喝道:"
不许去。”
“殿下,你若不是为了找她,何至于此?她却害你中箭又一走了之。
你现在中了箭血止不住,就算是巫医来了也是束手无策啊。”
叱炎掠过又气又急的葛萨,重新将那支陇右军的箭矢握在手中。
他稍一用力,箭矢从中折断,裂成两段。
“你现在去,岂不是求人家救。
待我攻下凉州,全城皆为我军俘虏。”
他随手将断箭掷于一旁,淡淡道:“到时,那便是,她来求我。”
大风起兮,撩动了沉沉的帐幔,发出“哗哗”
之声,如同有人从外头掀帘进来。
叱炎微微偏过头回望,却只见风吹飞雪,透过帐幔的缝隙间涌入帐中。
错觉罢了。
夕光散去,暮色沉沉。
天间阴霾欲雪,浩夜将至。
叱炎帐内烛火通明,他无心入眠,倚在榻前的瞿上翻阅着军报。
胸口的箭伤如同被蚁虫撕咬般又痒又痛,他已数日不得安睡。
若不是戴着一副面具,恐怕早已被人看出他身体的异样。
可心底的那道裂痕,被扯开的口子更大,缝隙中填满了他白日里压抑的愤怒和不甘。
一到了夜深人静之时,愈演愈烈。
被夜风鼓动的帐幔猎猎作响。
他撩起眼皮,又向门外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