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第2页)
身体像妖异的白色昙花,在夜晚的窗台下鼓胀,盛开。
那张巨大的沙发,安置在窗台下。
她埋在沙发深处,身体顺着靠背和坐垫弯曲铺展。
觉得自己像一整条青白的鱿鱼,光滑,柔软,鼓鼓囊囊,空心,一腔液体,仍在渴望吸吮。
徐向璧,跪在她的脚边,望着她。
“后来我怎么对你说的?那天夜里,你给我吃药以后,我到底对你说过什么?”
她想起那些小药片……第二天早上,她从沙发底下捡起两粒,偷偷藏在口袋里。
“你说你脑子里有一只蝴蝶在飘来飘去——”
“还说过什么?”
“你问我还有什么问题想问你。”
“那你怎样问我呢?”
“我问你想让我问你什么……”
“我怎样回答你的呢?”
……
月光下,身体在挪动,绕卷到一起,手臂和腿在寻找合适位置。
他找不到,把脑袋埋到她怀里,可怜巴巴。
“帮我一下——”
她陡然一惊。
不是哪句说法、哪个动作——是这个片段本身似曾相识。
是这种局面,这突如其来的感觉……
难道真像他们说的,在骨子里,在展露人性本质的行为里,在最基本的、全然条件反射的一些举动里,这些双胞胎们会表现出奇异的相似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