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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大楼不得不从上市实体中拿出来,单独设立一家资产公司来运作。
建设、施工和后期投入使用之后的物业运营,都被打包拆了出来。
对云驰来讲,形势使然,被动也要忍痛割爱。
但同时,新大楼输血的路径也算断了,这才是最大的麻烦。
几十亿的项目,不见钱不开工,何来资金支援?廖驰焦头烂额的四处奔走借钱,但窟窿太大,停工已是必然。
可以预见的三年内,新址将是一片待开发的荒地。
能不能把地捂在手里、不被收回去,谁都下不了定论。
当下能做的,只有一个拖字诀,还要看廖驰拖的技术和背后的关系有多过硬。
当时拿地时有多挥斥方遒的意气,此时硬生生把项目从上市文件里拿掉,就有多心力交瘁的不甘。
廖驰还不放弃,联系了几家银行想抵押他在云驰的股份,小穗没劝,但知道即使成了,也不过杯水车薪。
上市前的股份不值钱,上市后的股份抵押手续复杂,而且对市场传递的信号太负面,前后都不讨好。
小穗也愁,挺光鲜的一家公司,因为这些杂乱的纠葛,市场化之路居然坎坷至此。
方案几次推倒重来,而曙光还不知是实景或是幻象。
繁重的工作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加班已成家常便饭,晚上十一二点下班还算早的。
转眼进入十一月份,深秋落叶黄,连下了几场霏霏的秋雨,天气愈凉。
重压之下,小穗也撑不住了。
先是嗓子发炎,肿到她说话都吃力,发声和乌鸦叫似的难听。
吞了两天头孢,症状轻了点,没两天又开始低烧。
早晨稍好,午后温度又上来,反反复复的不利索。
她拖着不想去医院,实际是——她也不敢去。
其他城市偶尔仍有零星的确诊病例,她怕检查流程太长,耽误时间。
她这病,一部分是累的,一部分是急的,可真说不清具体是身体哪块出了毛病。
又一天加班到凌晨,小穗靠在电梯镜子上,合眼快睡着了,连电梯门开都没发现。
差点跟着电梯重新下去,有人帮她拦住了门,按住按钮,跺了跺脚,眼前豁然一片明亮。
小穗头重脚轻地出来,好险没有撞在他身上。
停住脚步看他去哪儿,他却纹丝不动地站在原地。
“找我?”
小穗问,“明天再说,行吗?”
她很累,这会让她和他掰扯什么风花雪月、是非对错,委实没心情。
手上一轻,周望川接过她手里的电脑包:“看你房里一直没亮灯,出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