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页)
在冷战时代,因为意识形态的对立,因为欧洲人需要美国给它看家护院,经济矛盾不突出,那时候主要矛盾是东西方的对立,让大家把经济利益的纷争放下来。
乔良:世界上同时存在的事物间总是有着某种不易被人觉察的、有时可能还带些神秘色彩的连带关系,有些看似无关的事儿,其实它们之间大有关联。
我这样推测,如果前苏联不在20世纪90年代初垮台,日本在美国的收购行动就不会失败得这么惨。
我认为,恰恰是前苏联的垮台,使日本收购美国的计划时运不济,最终破产,因为那时美国刚好可以腾出手来,有足够的精力和实力对付日本膨胀的野心,从打击日本的泡沫经济入手,一击成功,使日本经济至今回不过气来。
王湘穗:日本的平成战败,除了美国和g7集团中老牌西方国家的联手算计外,从日本自身的角度看,也存在没掌握扩张时机和节奏的问题,还是日本国发展到那个程度出现的自然膨胀,而没有参与全球逐鹿的自觉意识。
日本人有雄心,也有计谋,但始终缺少审时度势的战略眼光,这也许就是受岛国视野的局限吧。
再接着王建的话题说,从宏观的角度看,可以说冷战结束,为欧洲与美国的分裂准备了政治基础。
这是因为东西方板块的对立消弭后,冷战时欧洲付出的合理保护费用,冷战后就变得不合理了,国家和地区利益都要重新认识和划分。
美元作为世界贸易的结算货币,长期以来占尽了便宜,以前美国要出力保卫大家,欧洲也就认了。
冷战结束后,欧洲就不愿意再把这好处送给美国,它也想拿用自己的货币去买东欧的资产,买俄罗斯的资源,然后形成自己的产业圈,美元所有的好处它也想有。
这种情况下,欧洲有了跟美国另立门户的动力;而这些年美国经济基本面还不如欧洲,欧洲又有了跟美国叫板的能力。
欧美分裂,对欧洲是机会大于成本,利大于弊。
正是有这种利益在驱动,才有了形成法德俄轴心的内在动力。
王建:共同的货币基于共同的产业联系,贸易联系也是产业联系的表现。
产业联系多了,贸易联系必然是紧密的。
贸易联系又是结算关系,结算关系这么频繁,如果用一个货币,汇率的风险就可以避开,汇兑的费用也可以节省。
在欧洲,欧元出现以前光是汇兑的费用就是很大一笔支出。
例如有人曾经计算过,如果一个人拿着多少钱,好像是200法郎,从巴黎出发,在欧洲大陆走上一圈,又回到法国,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分钱没花,没有了,怎么了?过一关得兑换一次,转了一圈,200法郎没了,一旦货币汇率没有了,这个钱不用支出了。
王湘穗:这是从内部成本的角度看,从外部看,还有东亚和产油国家的净储蓄这块利益,欧元区也可以与美元分一杯羹。
在重大利益的驱使下,法德俄与美国分庭抗礼不是策略调整,而是战略选择。
王建:它得好处一个在货币的汇兑方面,避免了货币的汇兑的风险损失,还有一个经济整合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