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1页)
安井乍一看有二十七八岁,但他的实际年龄似乎更年轻一些。
演奏终了时,发生了小冲突。
或许是妙子的行动太过分了吧,两三个女人来找碴儿。
她们都是阿飞式的女人,身穿同样条纹的大红毛衣。
但是,女人们还没有说多少话,安井已经大打出手了。
那两个被打了三四下的女人,发出尖锐刺耳的悲鸣和怒骂,声音响彻全场。
场内顿时大乱,人声嘈杂,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与安井对抗。
安井昂然挺立。
妙子靠在安井的胸膛上,用不堪入耳的语言破口大骂那几个女人。
但她白天却是身着白衣、看护病人的护士。
在大庭广众之中向女人施加暴力的男人,战前是绝对没有的。
这的确是冷酷无情的现代社会风俗的断面。
难道在年轻人之间,男性和女性的性差异消亡了吗?
两人走出音乐咖啡馆,又进入了深夜咖啡馆。
那正是前几天植和妙子去过的尤利卡。
那天有一个年轻人对妙子说&ot;你好像有可怕的人附体了吧&ot;。
他指的是安井吗?
植无力继续跟踪他们两人了。
两人离开深夜咖:啡馆以后的行动路线,大概也和前几夜差不多吧?到底我和妙子是什么关系呢?植仿佛现在才发觉这个问题似的,自己嘲弄着自己。
在看见妙子和安井在一起的样子以前,植确信拧开煤气开关的是西泽。
可是,怎么能说妙子不是犯人呢?如果有人为了两万块钱要夺去植的生命的话,妙子似乎是最适当的人选。
在知道她和安井的关系以前,植在自己心里的某处否定了这种想法。
因为无论是多么莫明其妙的垮掉的一代,为了一点儿金钱就要杀害有过半年肉体关系的男人,这怎么也是难以理解的。
但植的这种心理,显然是太天真了。
&ot;您不是差点儿被杀吗?&ot;
这是前几天夜里,妙子在旅馆里说的。
植考虑这些问题,感到很痛苦,好像就要呕吐似的。
他忽然闪出一个念头:假使妙子是犯人的话,我也许就不能继续保持反抗西泽的气力了。
这并不是对西泽的憎恶丧失了。
植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毫无价值了。
他心里空虚极了。
从看见两人手挽手走路的瞬间起,植便不打算把西泽的过失告诉安井了。
植想要了解妙子的过去。
若无其事地偷窃、若无其事地说谎的妙子,在到阿倍野医院工作之前,肯定也干过什么事情。
植也想通过过去的情况,认识自己完全不能理解的妙子性格的一端。
第二天傍晚,植会见了妙子来阿倍野医院以前曾工作过的淀川医院的护士长。
医院里一下班,植就赶来了。
护士长是一个40岁上下的女人,戴着眼镜,给人以温和的感觉。
&ot;有吉怎么了?&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