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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送回宫殿后,如裴书达所料,他被软禁了起来。
日日一人守在空荡的大殿,裴书达每天都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安静的日子逼得他快要疯了。
他逃不出去,不知外界信息,军队卫兵冰冷的铠甲银光是他这段时间唯一的记忆。
直到那一天的来临。
燕泷彧带着人来到裴书达的宫殿,他俯视着坐在地面的裴书达,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
“燕青慈,我们输了。”
他躬下身揉了揉裴书达的头。
“你去做质子,好吗?”
燕泷彧眸色温和,带着淡淡的微笑。
那天,王室四王子为了玖宛氏族民将成为质子被送往衡国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部族。
裴书达靠在床头,看着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宫殿,脸上终于有了些笑意。
侍从不断进进出出地收拾搬弄着东西,叮叮当当的声音嘈杂又让人烦心,裴书达却只是静静的看着。
看人群来来往往,又纷纷离去。
夜里,宫殿又重新恢复了静谧。
“燕青慈。”
燕净秋的声音在殿内响起,裴书达从一骨碌坐了起来,几乎是摔下了床。
“二姐。”
燕净秋在宫灯烛火相映之下,美得似是下界历劫的神。
裴书达却无心再想其他。
跑到燕净秋面前,他无措的想要问些什么,但却一句话也没说出口。
“现在,你知道了吗?”
燕净秋声音嘶哑,红肿的眼里含着泪。
“……知道……知道了。”
裴书达垂下头,捏紧了拳。
“燕邗霁此前就截到了衡国的情报,本已将人抓获,但却中途被人劫走。
燕泷彧借此攻陷燕邗霁。
燕邗霁被关禁闭后,衡国就突然发兵了。
他们早在部族安插好了内应,内外合击,军队没有头领,我们根本就来不及反应。”
燕净秋浑身发着抖,眼泪漫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流下。
“你知道那一天,王城的模样吗?”
苏净秋捏紧了衣袖。
“有个士兵,他的头在我的面前被斩断,那些血喷出来,喷得很高,喷到我的全身,落下来,像一场雨,尖刀刺破他的肚子,肠子脏器流了一地。
这样的尸体,王城有成千上百具。
他们的尸体被推车一车一车地运向乱葬岗,堆得像塔一样高。”
裴书达目光飘忽,他仿佛被人扼紧了咽喉,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