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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隘!
脑子这么僵化,像个老学究!
你一个画油画学艺术的,艺术史了解吗?艺术家的私生活不都是混乱不清的吗?什么同性恋、异性恋,根本就不重要!”
文一礼想骂醒他。
“可是我有家庭有子女,我不想跨过那条线。”
“你别跟我说你结婚十几年,没出过轨?!”
“他不同。”
“你看老高,五十五岁了,净身出户跟老婆离了婚。
和十九岁的女朋友环游世界,每天健身蹦迪活得像二十岁,上个月还一起去了北极圈!”
“老高是生活的勇士,不管别人骂他。
我是佩服他的。
可是,我做不到。”
“那你就拒绝他啊,这么折磨他,你很开心吗?”
“我连拒绝都说不出口。
我不敢跟他说任何关于工作之外的话,我怕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在控制什么?感情这种东西迟早会烧尽了。
烧完了就痛快了。
何必如此?”
“我不敢,我怕自己随着火焰一起烧成灰烬,尸骨无存。”
“哎……”
“我已经四十岁了,我不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了。
他还年轻,终究会忘记的。
他以后会遇到那个值得他爱的人。
我只是他生命中云过无声,雁过无痕的那个人。”
韦谚举杯,“愿他以后永远不会想起关于我的这部分。”
文一礼跟他碰杯,“哎,难。”
干了杯中酒,“走了。”
“不看他表演吗?很美。”
“就是因为太美,这么美的东西,还是少看为妙。
你自己欣赏吧,不打扰你了。”
文一礼走到门口时,听见音乐声。
他站在门口,背对舞台,一直听到台上白羽唱完整首歌。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文一礼走出cb大门,点了支烟,看着满街灯红酒绿。
“我们都是生活的懦夫,我们不敢。”
金发的hillia白羽做了四年正人君子,可是仍旧一场空。
他知道,他已经彻底失去这个人了。
他们再没有任何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