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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曾经仅是天墉城二弟子的陵端看得清,做过数十万载天帝的陵端更是明白。
然,陵端明白何用?众人皆醉我独醒要付出的代价很大,如今心性已淡的陵端已非昔日热血,左右大家都敬慕紫胤真人,大师兄他们又死护百里屠苏,不任其看到己之所择结果,他们又怎会心甘?心有所定的陵端就此潜心修炼,与他交好的肇临、肇庆、陵渊、陵泉等尽拢翼下,避过众师,私授几人宜修之法。
——当了百万载的仙神,点化修真为仙,还是可以的。
陵端本身资质上佳,他的修行之法乃是正统仙法,引星光月华以伐髓易经,吸炎阳紫气纳修行,在旁人不可觉间,已经迈过由凡入仙之境,成就无上仙体。
只其术乃出青丘白浅及墨渊与折颜相授,非至上仙上神位不降雷劫,故天墉城上下无人知除得紫胤真人这位剑仙,他们的师兄也已成仙。
那年,陵端凡龄十六,百里屠苏十四,陵越十八,时逢天墉城再招门徒,幽都风晴雪与欧阳少恭结伴而来时。
曾经,陵越这位天墉城大师兄,可以俗事不理,专心修炼,呵护百里屠苏,下山寻亲便好。
可自那年陵端忽然向掌教涵素真人请求闭关,一切杂务,陵越便再难回避。
从不知天墉城庶务如此繁杂,终于领教陵端统御筹谋之力后,陵越转头发现,锅丢不出去了。
——陵端他,闭关了。
先前陵越还希冀陵端可以尽快出关接手庶务,未料,一年……两年……三年……,足足七载未出,陵越也只能扛着了。
百里屠苏或芙蕖帮手?他们还不如不帮,就帮手一次便闹得天墉城上下不满,非是掌教真人袒护,陵越都得去戒律堂领罚,至今二人还得日日轮扫山门天梯,又何敢让二人帮手。
陵端闭关,肇庆等一众附庸也尽随他闭关,七年光阴,几人符、丹、医、食、阵、法等修为大进,如今不过法力未足,若论其它,门派之中长老也未见及其十之一、二。
因见几人学得也差不多了,陵端便每人丢个护身法咒放他们出关,而他还要加紧修炼,以图来日冲击上仙,因此毫无意外,又错过一次收徒之典。
修仙无岁月,陵端修仙更不计岁月,他不知道那太子长琴的分魂来到天墉城蛊惑了百里屠苏,重伤了陵越,令得百里屠苏被罚三载面壁,还是在他老人家隔壁,他在修炼时唯一烦的是,不能变成有九条尾巴的狐狸崽崽,有些不开心。
都说,别人撸毛绒绒是撸旁人,有象陵端这种喜欢盘自己的吗?怪只怪,青丘九尾一族的毛尾巴,不要太舒服!
三载光阴,于陵端不过须臾,于百里屠苏却是一千多个日子的煎熬。
待得闭关已无所得后,陵端终于伸个懒腰,决定出关松泛筋骨时,才知百里屠苏在藏经阁杀了芙蕖,逃下了山,放人的是陵川,已被掌教真人押入寒冰室。
陵越坚持百里屠苏没杀芙蕖,以命为挟请掌教真人容他带回百里屠苏查察清楚。
相对这团乱,陵端满意的是肇临他们尽已下山入世,没掺和进执剑一脉的乱事中。
想着左右无事,陵端也自请下山历练,可他明明是出来玩的,却有石妖、药精、缚地灵上赶着送铸魂石(玉衡碎片),想着左右无事,陵端也就将之铸炼完整了,结果……欧阳少恭只怕做梦也没想到,他会碰见位上仙,还是在东海之上边渡飞升劫,边拿玉衡吸纳雷电之力的上仙,以至一不留心,便将过往前尘给扯了出来。
谁曾想……欧阳少恭做梦也不曾想到,陵端居然告诉他,能为他重铸其魂,令之得脱寡亲缘情缘宿命,一世之后踏入轮回,百世功过善恶再论重头,连巽芳的颜容亦可得复。
欧阳少恭欢喜莫名,欢喜太过未及深思便应下了。
当然,陵端没骗他一个字,只是没告诉他,再踏九幽,仅凭他之恶,便是千世万世的不得人身,非赎尽旧恶,不得为人,总之,够他喝上一壶的便是。
且,纵与巽芳有得今生,也是寿不长远,谁让二人的身躯都是寿不永元之兆,非以功德济,不过二、三载光阴。
欧阳少恭能与巽芳相守,又得神魂完整,自然其它都放了手,特别是知道百里屠苏得他一魂四魄,乃代他命数后,对其更无眷恋,魂魄完全成了凡身后,与巽芳便跑个没影。
陵端还在想去寻肇临他们时,便于途中闻听百里屠苏乘龙以腾,魂散榣山事。
因陵端之前为欧阳少恭铸魂之事被只叫襄铃的小狐狸看见,陵越等也就匆匆来寻陵端铸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