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1页)
&ldo;原来你这么渴望粗暴的方式吗?既然害怕伤到你重要的牙牙,那就跟我来!
&rdo;
烈平疆惊醒,窗外已是天明。
他身边,女子□□的后背对着他,稍微一看也就知道她什么衣服也没穿。
他感觉到皮肤与被子直接接触的光溜溜的触感。
&ldo;您还真是粗暴呢。
&rdo;卜呼没有回头,只是语气礼貌地,如此评论一句。
20、
清晨的孔雀河褪去了夜里的灯红酒绿,安静而凉薄的雾气在河面上缓缓流转,一艘木筏魂灵一般从那白纱般的迷雾中划过。
水面波纹一圈圈向外荡漾,推动河岸边的浮萍,水边洗衣的乐师们的倒影也随之变得暧昧不清。
桥洞下有两个离群身影,一个是身穿灰色罩袍的女人,她坐在小板凳上,手上拿着香皂,挽起袖子,露出细细白白的手臂和上面晃晃荡荡挂着的银手镯。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裸身的小男孩,他站在河岸没在水下的一节台阶上,河水在他白胖的小腿周围上下摇摆,他时不时弯下身往身上撩水,而那个女人帮他擦香皂,给他洗背。
男孩弯腰在台阶上坐下来,这样他的下半身都浸在了水里,女人也移动身下的小板凳,好伸手给孩子洗头。
男孩安静地坐着,闭着眼睛,女人则认真地给男孩梳洗每一丝油亮健康的头发。
不远处的乐师们看见了,都暗暗笑着,互相说几句闲话,然后继续洗衣服。
烈平疆在窗边看着这一幕,心里很是奇怪。
那对母子到底做了什么,竟让乐师们觉得这么好笑?另外也让他感到新奇的是,那一群河边洗衣的乐师竟然有男有女,他们聚在一起好像并没有男女之别,也没有一个男乐师因为自己做着妇女之事而羞赧难堪。
过了一会儿,男孩洗完澡,女人给他擦干身体,穿好衣服,男孩就迫不及待地沿着条石铺成的河岸跑起来,一边跑一边快乐地朝远方招着手,烈平疆沿着他跑去的方向一看,原来那边还有一个男孩正挥着手等他。
他回过头看看桥洞下的女人,她一直望着男孩远去的方向,手上的动作也全部停了下来,直到男孩和朋友勾肩搭背有说有笑地走过拐角、再也看不到了,她才低下头清洗毛巾,收拾男孩洗澡留下的一大摊子。
这时候有一个年轻的男乐师开口了:
&ldo;倪大姐,什么时候你也帮我洗澡吧?&rdo;
乐师们笑声一片,连河水也随着他们的笑声剧烈起伏。
穿灰色罩袍的女人不理会他,提起小板凳,一个人走过滨河街进到店面里去了。
乐师们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烈平疆仔细看着那群乐师,心想卜呼多半也在他们中间。
可是找来找去,他也没找到一个和卜呼有哪怕半点相像的乐师。
他心想,要不是自己的眼力差到连一个昨天刚认识的女人都认不出来,就是卜呼压根不在河边。
他正这样想着,房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他警觉地转身跳下床,伸手抓住放在床边的刀。
他和牙牙都有这样的习惯:平时佩戴两把刀,一把较短而实用,平时裁纸、削水果都可以用,遇上敌人需要近身搏斗的时候短刀也有很大用处;另一把才是通常战斗使用的长刀,他和牙牙对长刀的要求都非常高,无论是厚度、锋利程度、甚至精确的长度,都一一按照他们的要求量身打造。
他的刀是姜氏打造的,而且是姜贺敷的父亲亲自打制,第一次淬火的时候这把刀反应异常激烈,水火之间凛寒自生,连姜师傅都大为惊讶,最后还是姜贺敷的爷爷亲自出面,指出这种现象是由于极高程度的打制和顶尖钢材带来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