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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汀在迷蒙之间不禁想到,这些天灯一直这么飘飞吗?若是,那会飘去哪里。
若不是,它们会掉下来吗?
半夜,果然有天灯落到了宅院主屋。
自五月起,春汀怕虫豸繁出扰了三少夫人,特意在屋前屋后,墙根床下都撒了雄黄粉或雄黄酒。
主屋的窗口就曾放过一小瓶雄黄酒,不知哪日夏风吹倒了瓶子,酒浸染了窗楞。
春汀防着虫豸,依旧摆上一瓶放在那处,吹倒过几次,又一次次摆上新的。
这次的天灯是直撞向窗,撞倒了雄黄酒,天灯里的火烛遇上酒气霍然大起,窗帘一卷,便跟着着火,与床榻上的烛火燃作一起,瞬间引燃了窗台下的小榻。
虞清溪是第一时间发现着火的,他眼眸一缩,第一反应是前世那场火海。
这么一下,惊得他立马起身,却是又栽倒在床。
大约是肚子太重,压迫到了他后腰的经络,时常会有这种起身时使不上力的状况。
每每这种时候,他都要用手揉上好一身,才能起得来。
偏偏这个时候,他又疼得起不来了。
火势顺着酒液流淌之处熊熊燃烧,风一带,便是卷的门窗都燃着了。
春汀闻到一股烟火味,一个激灵便立马奔了出来。
主屋燃起了大火,门窗都无法进。
她大喊了几声,不顾大火用身子去撞门。
虞清溪在屋里呛得说不出话,他听到了春汀的叫喊声,可门是从后面反锁着的,她根本进不来。
这是他到这儿来的习惯,怎料到最后反害了自己。
很快,八道黑影落到院里,扯开了春汀,大力撞门。
他们顾不得被虞清溪发现,再不救人怕是会有危险,才立马现身的。
春汀看着黑衣人立马瞪大眼睛:“你们是谁!”
虞清溪一个转眼,便看到浓烟里黑衣人往他这儿摸来。
他摸了枕边的刀,眼神凌厉。
黑衣人看到刀光,立马避开:“虞清溪,是我们。”
虞清溪耳力记忆很好,立马就识别了出来,竟然是他以前身边的悍支暗人!
他第一反应不是他得救了,而是齐庄肯定知道了他怀有身孕的事!
难道他逃到这边,这些人一直跟着?登时间,他面色苍白。
悍支暗人将他救出屋子,到隔壁院子诊治。
春汀也不管那些来救火的人,匆匆跟着去隔壁院子,在他们要关上屋门的时候,奔过去把住门框闯了进去:“你们是什么人!
要做什么!”
医支的人看她一副小豹子的模样也是一笑:“当然是看看肚里的娃娃有没有碍。”
春汀将信将疑,见三少夫人脸色不好,便坚决留在屋里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