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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心理学家。
我眼睛看到的里都是人们藏在暗处心思。
她的唇,她的眼,她交叠在一起的手,我看的清清楚楚,也能解题一二。
我自然了解林冰的应激障碍从何而来。
那些回忆是匿名的敌人,不是幻影,而是包裹着她层层噩梦。
我不想去触碰她的沉默,那沉默无疑是她最后的保护。
这事我确实做不来。
41对烨黎生来说,女人就是一道厚厚的枷锁,捆绑着贫穷和他的尊严,藏在山底的角落。
他那被父亲屈辱一生的母亲,和花钱才能取上的老婆。
是千千万万女性中的一份子。
我在他的描述中看到了席卷千年的女性地位,如同一场末日的风暴,刮在身上却仍然没人喊痛。
那不是瘟疫,也不是洪流。
那是附着在女人身上的屈辱,比锅炉里的柴火还让人觉得烫手。
烨桦的母亲是精神病患者,呓语和癫狂让烨桦害怕。
随着年纪长大,她也从害怕变成了习惯,逐渐慢慢变成了憎恶。
一个精神病的母亲被父亲用铁链锁住,她只隐忍着屋内臭气熏天,偷偷给母亲塞水塞食物。
烨桦自然不知道从小就对自己体贴入微的大伯,是在玩一种怎样的成人游戏。
她只知道那人有布娃娃,有奶糖,有不属于她家庭可以馈赠给她的礼物。
她喜欢大伯,就如同想要脱离这个悲惨的家庭,一样浓烈。
她不曾知道。
在她上初二的夏季旁晚,大伯在家门口等她,拉着她手对她投递去的眼神,是几分探寻和占有。
烨桦是烨黎生的新生,一道刮进死水带起波澜的清风。
那次暴风雨中在出租屋里发生的轮|奸,并不是摧毁烨桦悲的台风眼。
比起身体上的摧残,精神上的背叛才是天塌地陷。
她如此信任的大伯,她几乎比爱父亲更多的大伯,在她身体上留下了一生无法摆脱的污渍。
她父亲亲手扼杀了她母亲活下去的希望,现在也是如此对她。
烨海生,一个懦弱了一生的男人。
他害怕别人笑话他有个疯子老婆。
害怕别人知道自己哥哥强|奸了自己女儿,他害怕丢人,所以他懦弱。
就连当初想讹医院的钱,都因为懦弱而撤诉了。
他让女儿的忘记那个暴雨天,就像忘记她的母亲一样。
我坐在位置上出身,看着烨黎生,他像台破旧不堪的机器喋喋不休发出响动,一个零件在身体里咿呀作响,马上就要走向报废的边缘。
“烨桦在监狱里探望过你四次。”
我打断了他的回忆,捏着眉头。
“她为什么愿意来找你?”
烨黎生听到我的提问,突然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