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1页)
我研究到后来实在是不想继续,老觉得自己是袁隆平,什么纯种什么杂交,搞得头都大了。
跟胡家人打电话的时候,我只说鼓励后辈去交外姓朋友,也没说为什么。
辜玉环相亲的时候,还是我去把的关,我说最好找个生育能力强大的,俗话叫好生养。
他说哥我以前咋没发现你是个繁殖癌,我说我搞丁克的时候你小子还没生育能力呢。
我还是住在郊区,辜玉环偶尔会来看我,开车拉货来给我补充物资,但大多数时候我是一个人。
我学习古人,晴耕雨读,手倦抛书,从此过上了隐居生活。
郊外的娱乐活动很少,我也不看电视不玩游戏,唯有看看书写写字。
可人年纪一上来,就越来越看不进书,偶尔提起勇气看上一看,看书的时候也满脑子都是齐金明。
出太阳的时候,我就想起和齐金明在北京的屋顶上;下雨的时候,我就想起和他在仙草堂的厢房里;下雪的时候,我就想起和他在西藏的喇|嘛庙里面。
仔细数来,我和齐金明认识了四年,第四年一面未见,但他如何笑,如何说话,如何耍贱,如何温柔,那些样子我都一一记得,且一日比一日鲜活。
一个人的夜里,我躺在齐金明的床上,想着他自渎。
泄了以后,抬头望见他挂在墙上的《西湖图卷》,我心情复杂。
隔水上不止有我的盖章题字,也有他的姓名章。
他的章子简单,「金明」二字,我想他一定知道这是真迹,但不在意,喜欢就盖上自己的章子,这人真有几近癫狂的魄力。
我和辜松年当初的痛心疾首,被他衬得一文不值。
除了这上面有他的章子,齐金明离开时还留下一张彩笺,上面也有金明章。
他还配了一首诗在旁边: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
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我把齐金明的留言按在胸口,上面泪流满面,下面也是泪流满面。
齐金明可能在很多地方,在陕西,在河南,在山东,这些地方文物古迹都多,他要是步子再迈大一点,说不定还能跑到国外去了,但不管走得多远,他向我许诺,每夜都会相思。
我躺床上哭了半宿,觉得脸上泪痕绷着不舒服,想起身擦把脸,结果忘了裤子褪到腿弯底下,刚一起身就绊了个狗吃屎。
我在哪儿跌倒就在哪儿趴下,半天起不来身,干脆趴在地上思考人生。
月光透过花窗晒进来,落到我的婚戒上,水波荡漾。
这让我想起西湖,想起爱痕镜,想起冷郎君,我当即诗兴大发,将这座庭院赐名为「爱痕居」,我自然就是爱痕居主。
想到这里,我连忙拎上裤子,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跑到书桌边拿来爱痕镜。
镜身为铜制,我下刀利落,保存得当,镜背刻痕依然鲜明,正所谓金石永寿,也唯有这等天下最为坚牢之物,才能保得爱痕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