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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怕你跑了,怕你有一天会离开我。”
赵捷倒是诚恳:“你当真不喜欢这样吗?我可以改,我立刻就能改。”
因为爱他,赵捷愿意让自己变成他期待中一个合格爱人的样子。
要改吗?
真正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杜誉却犹豫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说一句改,赵捷保准照做不误,可他沉默了片刻才回答道:“不必。”
他心里有一个出自本能的声音对他自己说:其实有人管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自从杜心苓和周荣璋去世,再也没人在乎过他的一日三餐。
陈合英去世后,这世上连个恨他的人都没了。
这些年他活得宛如游离在世界之外,虽说沾染了一身烟火气,但半分都不属于他自己。
只是上天似乎还不想放弃他,于是给了他一个诚实纯善、古道热肠的赵捷。
“我就知道!
你肯定是喜欢的!
你这人就爱口是心非。”
赵捷的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咱们快走吧。”
后来赵捷才知道,同样是因为爱,杜誉从未主动要求过让他在生活中有任何改变。
这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给了他极大的爱与容忍,只是年轻的他身在其中,常常不自知罢了。
作者有话说: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杜甫《戏为六绝句·其二》
(此处省略两千字(确信)
午休时分,李淑茵端着白瓷茶杯和赵毅站在楼上,望着自家儿子和对方师叔的身影,心里有些忧虑。
“老赵,”
见两人渐渐走远,李淑茵说:“咱儿子今年都二十四周岁了,工作又稳定,你说怎么就是没见他往家里带个女孩子回来呢?看看周围,除了小杜,哪还有人像他似的?”
赵毅叹气道:“再等等,来年他就二十五,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李淑茵活动了一下酸痛的颈椎,压低了声音:“我看他天天和小杜在一块儿,可别是被影响了。
你看那小杜,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没见成个家,每天早早的来、最晚才走,就差住在剧团里。”
“我早就说过,人心隔肚皮,防人之心不可无。
小杜当年跟陈合英闹成那样,作为陈合英的徒弟,就该离他越远越好。
也就是赵捷这个傻小子,天天缠着人家不放。”
赵毅摇了摇头:
“我也是瞎操心,没准儿人家小杜过几年就不在遥城了。
他水平这么高,又一门心思扑在事业上,被天津、北京或者上海的剧团调过去也不是不可能,想去别的省里发展也能有相当不错的出路。
周老板当年的人脉除了在遥城就是在上海,他何苦只守着临东这一片让他伤心的是非之地?”
“他说走就能走,他什么都能不在乎,可赵捷不一样。
咱儿子太年轻了,没什么资历,唱功又稚嫩,还得在遥城慢慢熬几年。”
李淑茵抿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