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第2页）

&ldo;我怔了怔。

天枢道：&rdo;雪狻猊发狂时，卢阳城一城的人都死了罢。

&ldo;我才恍然明白他是说那件事情。

按照天枢的脾气，一定要将此事归罪到自己身上。

我于是说：&rdo;雪狻猊狂性大发，真要算起来，责任却在写命数的命格。

这一城的人到了地府，让阎王给他们来生安排个好胎也就是了。

&ldo;天枢却笑了笑。

他现在回复真身，因为待罪，只穿着一件素白的袍子，看起来依然清寒淡然。

我踌躇了一下，道：&rdo;我一直没认出你是杜宛铭，对不住。

&ldo;天枢道：&rdo;没什么。

当是我对你说对不住才是。

本是凡间一世泛泛一场相交，却连累你连上了仙契线。

我在凡间时多承你照顾，所以想见一见你。

本以为见不到了，没想到你现在过来，见着了。

&ldo;我低头道：&rdo;你莫提凡间了，提起来我更愧不敢当。

在凡间时我百般缺德地待你。

我在天上这些年你一直帮着我。

我……我欠了你许多。

这些是我的责任，连累你到如此地步。

玉帝本知原委，他定然会放了你。

&ldo;天枢又笑了笑：&rdo;你来这一趟，却像是请罪。

&ldo;我呐呐地干笑一声。

我和天枢之间连着仙契线，却不知为何，我和他说话依然局促得很。

天枢道：&rdo;你觉得连累了我，我也觉得连累了你，我其实欠南明帝君也欠了许多。

此处的债他处的债谁又说得清呢。

&ldo;天枢侧身看窗外：&rdo;其实我经历杜宛铭一世回到天庭之后就在想，做神仙还不如做个凡人。

只在小院中看木香花开花败，四季轮换，已经足矣。

好过身在天庭，依然有无数的牵扯。

&ldo;我听着话语，觉得有些不对。

究竟我在凡间对付慕若言还是有些经验的。

天枢这几句话十分像遗言。

我大步向前，一把抓住天枢的衣袖，他果然像一片纸一样，飘飘地倒了。

他身上的仙气极微弱，他仙辉隐隐欲息，大惊：&rdo;你做了什么。

&ldo;天枢笑道：&rdo;牵扯了这些年，实在是累了。

谁欠谁的都罢了，我再不想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