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第2页）

&ldo;慕……&rdo;

还未叫出声，啃了一半的苹果就举了起来，示意住嘴：&ldo;道谢的话拐弯右走。

&rdo;

&ldo;……&rdo;

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宽阔的操场，清新的空气，红色的跑道上正有体育生在练习跑步，嬉戏打闹着，混杂着清脆响亮的笑声‐‐宁枝在这之前只觉得平常，但今天忽然感到了一点违和的格格不入。

&ldo;为什么呢……&rdo;她喃喃着。

正在啃苹果的人漫不经心看了一眼：&ldo;快午休时间了，人多是肯定的，一群人等着去第一食堂抢饭和位置，因为不想排太长的队……&rdo;

&ldo;不是，&rdo;宁枝说，&ldo;我不是问这个。

&rdo;

&ldo;为什么会帮我呢？&rdo;

仔细想想，帮助一个没有相识必要的陌生人，接二连三地救她于水火之中‐‐这已经不是任意词汇能概括的，可她找不出其他理由。

没有回答。

球场上的足球射进了球门，围观的两三个女生高兴地大呼小叫，用力挥手。

青春的气味扩散到了校园每一处，但却丝毫灼伤不了身旁的人。

宁枝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淡蓝色的天幕很美：&ldo;慕斯你总是很冷静，很温柔……&rdo;

喀嚓。

咬苹果的脆声响起，被夸奖的人笑了：&ldo;温柔……？&rdo;

&ldo;我不是第一次遇见破产的人。

&rdo;廉慕斯说，&ldo;有的人没钱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到别人面前求救的，求好友救命的，哭到晕厥的我都见过……但我只会在一旁看着。

&rdo;

&ldo;他们难道不悲惨吗。

欠成千万上亿的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跟我又有什么关系？&rdo;

宁枝转头，与一双毫无笑意的眼睛对视。

廉慕斯想，只是随手帮了两次，对她来说就跟玩乐一样不痛不痒。

一开始根本不想帮，因为觉得这是在给自己找麻烦‐‐或许人会一时感恩，但时间一长，这种恩情在心里也会变质，慢慢地……说不定还会憎恨上对方，嫉恨对方。

她不喜欢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

&ldo;不要用你的想法琢磨我，也不要有多余的期待，不会再有下次了。

&rdo;

廉慕斯的笑脸有些虚假，但那种轻微的烦躁感却很真实‐‐她真的很讨厌被贴上名为温柔的标签，仿佛过敏一样的厌恶。

有什么人会讨厌被人夸奖，宁枝想，但她想不出。

只是心脏内漂浮着酸涩，以及没有声音的悲伤和酸楚。

她不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于是廉慕斯重新啃起了红彤彤的苹果，漫无目的地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