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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欢便也笑了:“既然是不当讲的话,又怎么好跟君子说明呢?”
柳祁见敖欢的笑,也是一股子骚味堆在眉梢眼角,颇有点从前柳祁一肚子坏水的样子。
柳祁又打量敖欢,这敖欢是三危国年纪最小的王子,年龄大概比柳祁小得多,说不定比少帝年纪还轻,满脸都是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发。
只是柳祁回忆当初,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可没什么意气。
那个时候,他虽然被人称作小侯爷,但还是跟在小王爷屁股后面当跟班,比那些真正的佞人还会谄媚逢迎。
敖欢是个小王子,虽然说不受宠,但处境比柳祁好那是当然之事,却又不知为何,柳祁总是看他不顺眼,看着他这么潇洒风流,自己就一肚子火。
敖欢见柳祁有些悻悻然,便以为他为刚刚那句玩笑生气,只道:“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我看先生算是个太傅了,肚子不能撑船,也能撑艇吧?倒是饶了小人这一遭。”
柳祁听见敖欢这等言语,不觉露出礼貌的笑容,忙道:“王子言重了。
自碧没有那个意思。”
敖欢却淡淡一叹,说:“自碧啊……旧柳犹青,平芜自碧,几度朝昏烟雨。
令尊为什么要给你起这么一个伤感的名字呢?”
柳祁闻言一怔,说道:“小王子不是汉语不好吗?”
敖欢哈哈一笑,说道:“哎呀,那只我说个段子。
结果你们都不笑,不会欣赏我的幽默。”
柳祁心想:“那句‘自然而然就绿了’真特么幽默,叫人怎么笑出来才好!”
柳祁又对敖欢说:“倒是小王子说被同宗室的兄弟丢进粪坑,怕也是段子吧?”
敖欢却道:“怎么就是段子了?”
柳祁却道:“别人对王子会否作出这种事?”
敖欢又道:“你错了,我是近年才封的王子,之前是从我母亲在马场当奴才的。”
柳祁便道:“既然是奴才,宗室贵族哪里又能看得见你呢?”
敖欢却笑道:“咱们三危国不比你们天家规矩多,宗室贵族经常往马场跑,和奴才也熟络,不然我的母亲如何能够承宠?”
柳祁便道:“那你们宗室子弟也够不讲究的,还能一路跑到粪坑去?”
敖欢闻言一笑,说:“哎哟,我的好太傅,你没听说过别人吹牛不要戳破吗?”
柳祁心想,少帝忍不了和敖欢聊天,除了闲谈无趣之外,还在于明知对方吹牛还不能戳他牛皮吧。
敖欢又对柳祁说:“咱们确实去粪坑了,你真不知道,咱们三危民风和你们甚不一样。
什么王子太子的,照样泥巴里摔打着的。
只是这粪坑确实不是他们推的,是我自己跳得,故意讹他们。
叫大王训斥训斥他们。”
柳祁闻言一怔,道:“你们大王信了?”
敖欢便道:“有什么好不信的?大人总觉得小孩不会撒谎。
到底那些臭毛孩子一直欺负我,也是真的。
闹得差点出人命了,大王训斥过后,他们也收敛了一些。”
柳祁忽然想起,三危国那个大王真的是比较忠厚的。
柳祁想起自己小时候也耍过类似的伎俩,却被老侯爷一眼识破。
想到这个,柳祁又更嫉恨敖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