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1页)
可薛蘅带回来的,竟又是一条乌梢蛇。
谢朗为难起来,蛇肉显然比兔子肉更美味,可瑞丰楼已是京城最好的酒楼,到底请她吃什么合适呢?他还在天马行空、胡思乱想,薛蘅已拾起狼牙箭,用力刺入乌梢蛇的腹部。
乌梢蛇扭曲蠕动,她抓着蛇往谢朗面前一递,冷声道:&ldo;张嘴!
&rdo;
谢朗未料她捉了蛇来,竟是要给自己&ldo;以血补血&rdo;,忙道:&ldo;不用------&rdo;
薛蘅神情却很坚决,他刚一开口,蛇血哗哗淌入嘴中,只得老老实实&ldo;咕咚&rdo;咽下。
直待蛇血滴尽,薛蘅才将蛇尸往身后铁盒上一挂,问道:&ldo;好些吗?不够我再抓条来。
&rdo;
谢朗恶心得要吐,吓得连忙点头,&ldo;好多了,够了够了。
&rdo;他想摆手以示拒绝,肩膀甫动,痛得眉头紧皱。
薛蘅忙将他按住,语气也柔软起来,&ldo;千万不能乱动。
你虽然伤的不是要害,但失血过多。
更重要的是,羽青箭力太强,你的骨头,只怕已经被震裂了。
你使的是长枪,靠的是臂力,若想以后能够再上战场,这十来天,双手千万别乱动。
&rdo;
谢朗一听到&ldo;战场&rdo;二字,想起此行任务,不知从哪里来的精神,忽喇坐了起来,道:&ldo;师叔,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
&rdo;
薛蘅问道:&ldo;能走吗?&rdo;
&ldo;腿又没受伤,当然能走。
&rdo;
但他终究失血过多,双臂又不能动弹,身体无法保持平衡,走得跌跌撞撞。
薛蘅却不扶他,只在旁边沉默地走着,瞅着他似要摔倒了,才急忙拎住衣衫将他提起。
待他站直了,她又如碰到烙铁般,收回双手。
薛蘅个子高,腕力超群。
谢朗被她如老鹰抓小鸡般拎来拎去,头晕目眩,便积了一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他好歹替她挡了一箭,虽说君子高义,并不指望她报恩,可想当年,他才十一岁,为了救从树上跌下来的红蕖姐,被压断了一根肋骨。
红蕖姐哭得花容失色,极尽服侍之能,吃饭穿衣,都不用他动一根手指头,甚至那些极隐私的事情,都帮他包圆了。
那一个月,直把谢朗乐得恨不得再断一根肋骨才好。
现如今,这位古怪师叔,连手指尖都不愿意碰他一下,好象他是天下最肮脏的东西似的,与红蕖姐的温柔如水相比,实是天壤之别啊。
他心里抱怨,可不敢说出来,只得咬紧牙关,继续踉跄前行。
这样走走停停,速度极慢,走了个多时辰,才找到有干柴的地方。
薛蘅生火,将蛇肉烤得香气四溢。
谢朗看得直吞口水,见她还在烤着,嚷道:&ldo;行了行了,你真是没经验,再烤就焦了。
&rdo;
薛蘅不理他,再烤了一阵才取下来。
谢朗肚饿难熬,往她身前一坐,&ldo;啊&rdo;地张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