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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开会。”
“嗯。”
“不确定。”
出事前三天,裴央终于打通他的电话,但他的态度十分冷淡,也不愿开视频。
“今天a市下雪了耶,我超兴奋的!”
裴央告诉他:“初雪来得特别晚。
我还以为今年这个暖冬不会下雪了。”
“冬天了,总该下雪的。”
他沉郁一句,然后便挂了。
一直到父亲被逮捕后的夏装画册事发后第二天,沈亦忽然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家中。
凌晨两点,窗外还是寂静无声的夜。
沈亦俨然不打算动作轻一些,在一楼“乒乒乓乓”
地不知折腾些什么,别说是保姆,裴央在楼上的卧室都被他吵醒了。
她懵懵懂懂地穿衣,赤着脚走下楼来,追着暖黄色灯光来到书房门口,轻轻推开房门,瞧见他整个人失魂落魄,衬衫领口敞着,脸上带着胡茬,看着也不知道是熬了多少个晚上,全然没有平日里潇洒自若的模样。
在一起这么多年,沈亦向来是淡定从容的。
父亲裴长宇是个相当苛刻的人——令人通宵达旦的工作量、奸刁难缠的合作方、瞬息万变的市场信号……裴长宇从来只会对具有极强情绪控制和精力管理能力的人多看一眼。
而沈亦就是那样一个人,冷静客观、审时度势,在各方利益间沉着斡旋。
可是当晚的沈亦,显然是疯了。
类似的沈亦,裴央还见过一次,便是她二十七岁流产那回。
流产的前因后果,臧应红的描述七分假三分真。
厌食症导致最后活生生吐出一个胚胎这种离奇的论调,自然作不得数。
但是那时因为模特的工作性质,她的生活状态免不了四处奔波,饮食和睡眠都很不规律。
加上时尚行业刁钻离谱的身材管理要求,她的确有轻微的神经性厌食。
裴央不是什么时尚圈名模,说实话,如果她乐意,裴家千金这个名媛身份远比她经纪人给接的那些工作能让她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