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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却说,隔壁房间那位挨完了十鞭,表演有人提前完成了,你凭什么拿到很多钱?他的眼前一阵阵发黑,耳朵嗡嗡响,甚至听不见自己回答的声音,他说让隔壁的人走,他可以多挨十鞭,但钱必须给双倍。
面前的人许是觉得他不自量力的模样特别可笑,只说那就试试吧。
鞭子再次抽下来,他逐渐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也不知何时昏死过去,醒来后手里攥着一张支票,二十万,他卖命换来的钱。
这张支票着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他交了医药费,请了护工,父亲的病情得到控制。
最迫在眉睫的问题暂且缓解,他陡然从为了钱盲头苍蝇四处乱撞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他知道自己后悔了。
那天的几鞭子只是开始,倘若他真的走上这条路,定会遭遇比那晚更可怖的噩梦,而他还没想清楚要不要走到这一步。
两星期后在酒吧包厢,他亲眼看到那天和他一样没走的男孩,身上爬满了令人作呕的手,脖子上烟头烫出来的疤触目惊心。
他假借打翻了酒逃了出来,恐惧如冰冷的蛇缠绕颈部,冷汗簌簌地流。
他后怕了,他祈祷那天只是一锤子买卖,没有下一次了,而他也不愿意有下一次。
这之后收到试镜通知,顺利拿下角色,进组,他几乎以为这个噩梦到这里彻底结束了,他的生活回到正轨,他可以靠拍戏挣钱给父亲治病。
直到昨晚他才知晓头顶的阴翳一直没有散去,它在伺机反扑,他被告知逃不掉的,好比一句恶毒的谶言,令灰心绝望的他不可避免地走向既定的下场。
幸好陆与闻拉住了他。
方雨不由得挽紧陆与闻的手臂,陆与闻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长臂一揽将他推到里面,“有车,你往里边站一点。”
“身上还痒吗?”
方雨把下巴搁上陆与闻的肩膀,“回去席子要用热水擦一擦。”
“不痒了,回去再给我擦一次药。”
“昨晚你进去那个房间,你是怎么说的?你舅凶你了吧?”
“那个人认识我爸妈,我攀扯了一通关系,没事,这些人是欺软怕硬,”
陆与闻特地补充道,“你要相信我的背景真的挺好使,我舅凶几句而已,不管他。”
“我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陆与闻牵牵唇角,“还好,不是很麻烦,不过你以后还是要当我跟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