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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文业张了张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他是下属,说起?来,是不好插手主上的私事,尤其是感□□。
只是这事如今已?经影响到了主上的身体?,身为?下属与大夫,他却不能不说。
“方才那口血吐出来也不是坏事。”
他斟酌片刻,开口,“只是接下来,殿下还是莫要压抑情绪,喜怒哀乐,皆是人之本能,释放出来才有利于身体?恢复。”
晏长?裕没有应这话,须臾,只道:“开药吧。”
他接过常文递来的水喝了一口,又沉静地拿着锦帕擦了擦唇角,淡淡道:“孤重病之事,不用刻意隐瞒,可以把消息传出去。
病情传得越重约好,如此,也正好方便了贺敛行事。”
常文和?顾决等人瞧着他的目光微微变了变。
他们都没有想到,都病到这般严重了,太子殿下竟还能冷静地处理事务,甚至还能巧妙利用自己的病。
身为?下属,他们以跟着这样?聪慧又冷静坚韧的主上为?傲、为?喜。
这便是他们跟随的主上,无论何时何地,他都能以最?理智的状态呈现在他人面前。
但?反过来,又不免有些担忧。
“都下去吧,孤说了,孤没事。”
见三人没动,晏长?裕冷冷看了过去,“孤没有你们想得那般脆弱。”
“……是。”
顾决与陈文业对?视了一眼,两人心中皆带着隐忧,退了下去。
常文留了下来,亲自更换了被褥,又打扫了一番屋子,这才恭敬地退了下去。
没多久,屋子里便只剩下了晏长?裕一人。
没了其他人的存在,屋子里显得格外静谧。
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之平时竟快了不少。
怦、怦、砰……晏长?裕不由自主地伸手抚住胸口,感受着胸腔里那颗心脏的跳动。
明?明?它跳得那么快,跳动得那般有力,然有那么一刻,他却恍然觉得里面像是空了一块。
像疼,又不像疼。
只是紧缩着,让他无法忽视。
捂在胸前的手下意识抓紧,却只抓住了衣裳,无法缓解胸口处的异样?。
晏长?裕闭了闭眼,修长?的手指反射性用力,指尖泛起?了苍白之色。
皇宫,福宁宫。
赵公公一路飞快地回了宫,想到太子殿下都吐血了,他一点?也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回去了。
恰好洪文帝刚处理了政务,正在休息,听?到他回来了,便把人叫了过来。
“奴才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