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第1页)
不论如何,都得想办法把这人给治好。
明禄点了点头,把骆炽请荀院长帮忙传的话记下来。
他也清楚荀臻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节点说等手术一结束,不论结果是什么,他们大概都完全不会再有心情再去处理这些事。
……况且,这段时间手术室内外的人来说,都实在有些太过难熬了。
难熬到总让人想做一些事来分散注意力,主动去想一些另外的事,来阻止和忽略源源不断涌进脑海的念头。
即使是明禄,其实也有些坐不住,所以才会来拦住荀臻说几句话。
明禄向荀臻道了谢,他回到长椅边,明危亭依然坐在原处,他察觉到明禄的脚步声,就抬起头:“禄叔。”
“先生。”
明禄在长椅的另一头坐下,他发现明危亭正在操作电脑,试着问,“在看小少爷的信?”
明危亭摇了摇头:“他有什么话,会亲自我说。”
骆炽留下的信和小程序无非是为了那个可能。
希望在最坏的结果下,依然能让他有些事做,可以打发时间,不去把那些时间全都用来想一个人。
他清楚这件事,只是他并不想在现在考虑这个可能,因为骆炽正在用最大的努力不顾一切地想要活下去。
所以他也一起帮忙想。
“我刚才在想,这种感觉原来这么不好。”
明危亭说:“所以他一定要忘掉。”
明禄怔了下,才意识到明危亭是在说什么任夫人被送去抢救的那个晚上,任尘白承受不住打击昏了过去,但骆炽一直清醒着在等。
骆炽清醒着等到了最坏的结果。
他去作为任夫人的孩子来承受这个结果,去承受其他失去亲人的人的迁怒,去承受失去一切的茫然,掉进噩梦落不到底的深渊。
骆炽最好的梦是在海滩上睡着,又被任夫人抱着醒来。
上船那天,明危亭代人找到骆炽时也是在海滩上。
躺在海滩上的骆炽身边不再有任夫人,只有浓到化不开的漆黑冷夜。
明禄慢慢点头:“是该忘掉。”
要是任夫人知道了后面发生的事,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骆炽把这些全都忘得干干净净。
“我在整理这些天的经历。”
明危亭收回话题,视线也落回到电脑上:“等他醒了,再追一次星,就能以这些作为参考。”
明禄试探着打了个询问的手势,发现先生并不介意,就起身绕到另一边去弯腰看。
明危亭的记录也带有很明确的个人风格。
理智精准、一丝不苟,按照时间线整理了所有独立事件和非独立事件,甚至还严谨地给每个事件打了分数。
凡是打分在75分以下的,就会被他放入待定栏,不及格的直接删去。
至于85分以上的事件,则会被特殊标注出来,再用颜色分类。
明禄实在忍不住好奇:“先生,分数的标准是什么?”
“他有多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