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
能成功都是魏浅予的功劳,梁堂语不能堂而皇之收这样的钱,略作思虑,找了个借口,“七万块作聘礼,娶沈朱砂是不是少了?”
魏浅予短暂惊愕,“不少。”
他说:“娶沈朱砂用不上七万块,你一开口便足矣。”
画展国外的“沙龙”
展出成功仅是起步,消息传回来,魏浅予打电话给报社朋友特意给他师兄留了版面,又在《乌昌艺术》期刊占了个封皮,画坛消息是灵通的,早在国外就有人听到风声,陈澄来过,陈金碧也来过,梁园陆续有人登门闲谈道贺。
扬名的事有魏浅予在背后安排,梁堂语每日送走迎来,月上树梢,蹙眉把桌上工夫茶盏挨个摞起来放进茶洗冲干净,长长出了口气。
凤凰鸣矣,求其友声。
君子相交,贵在品行相投,人一多,难免就有与自己意见相左或是观点相悖的者,但这还是其次,真正叫他无法适应和难以相处的,是那些曲意逢迎和笑带谄媚者,每每遭到吹捧,他便浑身难受,连听都听不下去。
六枯山水能出风采固然好,但它带来“知己”
同时也带来“骚扰”
。
他看着坐在桌案前提笔写请柬的魏浅予,相较门庭若市,更愿意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跟那人待在书房,最好窗外还有一轮月亮。
魏浅予写完一张鼓起腮帮子轻轻吹未干的墨,梁堂语提了下裤腿在他旁边坐下,见墨汁少了,拿起砚块给他磨,魏浅予写完的那张故意摊在他眼前晾。
【谨定于十二月初一良辰美景,于乌昌荣汇楼大堂开立画展,设薄酌酒席,恭请光临。
】下边落款【梁堂语携师弟沈聆染邀】梁堂语看着请柬,这是他们今早一起出门选的,大红色封皮,撒金纸,配瘦金书隽秀大气。
宾客名单是他订的,他师兄过了目,魏浅予写完一张就把名字划掉,到彭玉时,他问:“彭先生也会来?”
梁堂语说:“我也不知道,”
不发请柬是他不请人,发了请柬选择权给彭玉,梁堂语不会主动跟人断往来。
请柬给他送过去,来与不来由他决定。
“师兄。”
魏浅予写完,端到眼前,看自己手底下的请柬,随意地问:“后天画展,你希望我以魏浅予的身份到场,还是沈朱砂的身份参席。”
“有什么不一样吗?”
梁堂语一边给他研磨一边说:“沈朱砂和魏浅予,不都是同一个人。”
“不一样。”
魏浅予弯起眼角,“沈朱砂要坐堂前,魏浅予可以坐你身边。”
梁堂语反问他,“那你想坐堂前还是坐我身边?”
魏浅予说:“你猜啊,师兄。”
两个人对视,梁堂语笑了,凑近在他脸颊上亲了亲,“你要坐堂前,我就陪你坐堂前。
你要坐我身边,我就把位置给你留下来。”
天色不早,请柬明早就要往外送,梁堂语说完接过魏浅予手里的笔,“你休息会儿,看看五婶饭好了没有,今晚有你喜欢的粉蒸肉。”
魏浅予起身把位置让给他,出去看了一趟说还要二十分钟,他师兄在忙,他也不想闲着,把梁堂语写完的请柬轻轻吹,摊开晾。
梁堂语出钱,魏浅予包下了一整个荣汇楼,画展当天整个一楼大厅就是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