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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碎低下头笑了笑,“哎,陆京尧,你知道我为什么名字里会有一个碎字吗?”
陆京尧漆黑的眼神?盯着她,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哑,“为什么?”
应碎抿了一下唇,说得好?像无关自己痛痒,“因为我差点就出生不了了。
我妈说,如果不是因为会伤害到?她的身?体,我本该被手术钳夹碎的。”
饶是陆京尧,听了应碎的话,也感觉像是头上突然被什么重物猛地砸了一下,懵了一瞬。
更不想,当?时的应碎听到?这样的话,会是多痛苦失望。
到?底是怎么样狠心的一个母亲,才能说出这样狠毒的话。
应碎转过头,就见到?陆京尧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她勾起慵懒的笑,“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像在编故事,有点离谱?”
“没有。”
陆京尧的喉结动了动,才说出两个字。
应碎拍了拍陆京尧的肩膀,“听了我的事情以后,是不是觉得自己那点事儿?不算事了?”
应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怎么安慰,但是她知道,用一件更糟糕的事情,可以淡化一件不好?的事情。
“你用自己的过去?安慰我,自己不会感到?难过吗?”
陆京尧问她。
“还行吧,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
如果能让你觉得好?受点,也算值了。”
应碎耸耸肩无所?谓地看他,目光清澈而真?挚。
“值吗?”
他重复她的话。
应碎点了点头,“值啊。”
“陆京尧,从小到?大,对我好?的人不多。
你算其中一个吧。”
毕竟不是谁都有只身?跑那么远去?接她回来的勇气?的。
她拿起自己的酸奶,碰了碰他的那杯,“如果能让你心情好?点,有什么不值的?”
应碎喝了一口,放下了酸奶,手撑着桌子边沿,高脚凳边下的腿一晃一晃的,目光望着远方。
其实她说这些,还有一点点小私心。
她想告诉陆京尧她那些不堪的过去?。
也希望,如果他觉得自己和他所?想的应碎不一样的话,就在听完这些事情以后,趁着她还没有彻底沉沦的时候,快快离她远去?吧。
因为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
但她不知道,如果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那应碎对于他而言,就是永远不变的,最大的“利”
。
她该是他的宝藏。
陆京尧看着她的侧颜,伸出手,用大拇指指腹抹去?了她嘴边的一点酸奶。
应碎晃着的脚悬停在空中。
愣愣地转头望他。
就见他宠溺地看她,“多大的人了,喝个酸奶还能喝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