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我不太明白。”
我老实地说。
她喝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场面,虽然实际上我还没有亲眼看到病人死去时的模样,但就今天所见的情景,让我很难想象会有人把去那里当成度假。
就连我都有一种想二十四小时呆在那里做些什么的冲动。”
大概童童给我的印象太深,说到后来,隐隐含着指责何夕的意思。
话说完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何夕低头看着杯里的酒,慢慢地转动着酒杯。
“我有自己的理由。”
她说。
有那么一刻我好像看见她蓝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忧伤,不,是很浓很浓的哀愁。
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她又开始喝酒,一大口,完全不顾及优雅的形象,然后被呛住,低下头猛烈地咳嗽起来。
我向酒保要来一叠面巾纸递给她,她接过来捂住口,等慢慢平复,又抽出另一张在眼睛上按了两下。
“谢谢。”
她抬起头说。
我注视她的眼睛,却无法发现什么。
主唱沙哑的嗓子又响了起来,这首曲名我总算能记起来,是《月亮河》。
“看来我不该在这种时候谈那样严肃的话题,不管怎样,现在是放松的时间。”
我微笑着说。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自我催眠。
“没关系,你陪了那个小女孩一整天吧。”
“是的。”
我收敛了笑容:“她叫童童,只有六岁。”
“不幸的孩子,但她在最后的时间里遇上你,却又是幸运的。
我替她谢谢你。”
何夕举起酒杯:“你还一口没喝过呢。”
我轻轻和她碰杯,抿了一口。
我不太喜欢轩尼诗的味道,相比起来,我更乐意喝王朝干红。
“早上你是想采访我吧。”
她说。
“你的感觉可真敏锐。”
我送上一句赞美,是真心的。
“好啦,那我就特意拨出休息的时间,接受你的采访。”
“真的?”
我的眼睛一亮,伦勃朗说何夕是搞病毒研究的,我还真是有些问题想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