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2页)
「算了,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事情八成和文哥有关。
」赖天峖烦躁地说。
「无论和谁有关,都与你无关。
」
「哼,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怕什么呢?你这么不愿开口说出你的心意,是怕文哥从此不再搭理你?还是怕你们之间将会有一个消不去的芥蒂?阿寧,你比我更清楚文哥不是这种人,而你,为什么要这样?」赖天峖想,他真的受不了楼书寧这种表情,「不乾不脆到底有什么好处?还是你认为隐忍比较高尚?」赖天峖的语调又急又冷,视线直接,他的手指捏着瓷杯的握把,越发用力,他又问了一次,「楼书寧,你为什么要这样?」这样的楼书寧他看了心烦,有时候他会想,乾脆由他告诉凤文歆,一了百了,省得楼书寧时不时掛上这种刺眼表情。
「没有什么为什么,既然没有意义,那何必多说?」
「说了可以死心,也可以更有决心,哪里没意义?」
「我明知道他会伤心,怎么可能说。
」
「楼书寧,」赖天峖剔起眉锋,口气十成十的不屑,「这种想法就像你们的关係一样不健康,文哥有这么娇弱,娇弱到连点伤都碰不得?你怎么不觉得这种自以为是的心态就是你们……」
「赖天峖!
」楼书寧断然截去赖天峖的话头,「我没有必要听你说这些,我也不想谈。
」
看着脸色像是隻被踩痛尾巴的猫的楼书寧,赖天峖冷声一笑,「楼书寧,我睏了,跟你商借一个地方睡觉。
」
楼书寧脸色难看地把二楼钥匙丢给他,并且撇开视线。
而赖天峖接着问:「睡床可以吗?」
「……随便你。
」
于是赖天峖旋身便上了二楼,并且丝毫没有客气地扑上楼书寧的床。
也许是天气在变,也许是有什么不知名力量(例如楼书寧常嚷嚷着进驻他家厨房的「那个」)的骚扰,他已经好一阵子睡得不安好了。
他将外衣掛到椅子上,人缩入被中,然后他发现楼书寧的卧房,其实并不像感觉起来那般安静,一楼店内的人声,厨房内偶然的碰撞声都隐隐约约随着地板墙壁传递,充斥在房内。
但奇怪的是,虽然这些声响干扰了睡眠,然而却助长了温暖的氛围。
赖天峖睡得迷迷糊糊,时梦时醒。
突然间,他听见一声大叫:「少侠!
!
」
赖天峖乍然抬眼,只见油灯草舍,自己竟是褐衣束冠,腰配长剑,正坐于案前挥毫。
桌面上,砚台边,一只啤酒罐子蹦跳蹦跳地吵闹:「少侠!
少侠!
您即将接任这一代的武林盟主,苦海苍生的希望就在你身上了呀少侠!
不知您有什么计画没有?」
「……没有。
」他停手,拧起了眉。
是说武林盟主到底都要做些什么鬼?
啤酒罐子似乎很受不了地倒了下去,一路滚至赖天峖手边,然后晃三圈跳起身,溅了赖天峖满袖口的酒渍,啤酒罐子鼓涨了两次,呼呼笑道:「少侠你又来了,不是说好要去挑了凤凰山那个魔教?」
赖天峖还来不及细想什么是凤凰山的魔教,画面像电视剧切换镜头却讯号不良那样,突然间变成黑幕,黑幕中央以反白新细明体粗字鏗鏗然打着「自古多情种、谁笑痴迷者」。
黑幕一闪而逝,他带着啤酒罐子以绝顶轻功飞跃在草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