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页)
数了半天,没有说到杜远山。
他是那一年的榜眼。
&ldo;杜远山呢?被贬到哪里去了?&rdo;
&ldo;呵呵,你怎知他会遭贬?&rdo;温雅臣好奇心大盛。
顾明举波澜不惊:&ldo;以他的做派,就算已经被弄死了,也不是稀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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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远山呐,比严凤楼还严凤楼的小严凤楼,不步严凤楼的后尘,他还能干什么?逗得温雅臣也乐,杯里的酒水不留心洒出了一大半。
顾明举抬头看了他一眼,视线又落回水光点点的酒盏:&ldo;严凤楼能有今天,也是件奇事。
从前若是有人跟我说,有朝一日严凤楼能摸到金殿的门槛,我会笑上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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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似有感而发,轻轻一句&ldo;凤卿&rdo;几乎低不可闻:&ldo;你说,他这两年是怎么过的呢?&rdo;
&ldo;我&ot;温雅臣停了斟酒的手欲言又止。
两年里,两人市场这般隔着栅栏对坐而饮。
言谈时也会提及严凤楼,他上朝时的模样,他在京中的府邸,他偶尔同温雅臣的对话温雅臣陈述起来语气总是很平淡,用一副泛泛而谈的口吻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事。
有些事是说不得的。
温雅臣突兀地大笑几声敷衍:&rdo;哎呀,他是大名鼎鼎的御史严大人,我算什么?哪里能亲近他?&rdo;
顾明举听了神色变了一变,伸手把酒罐夺了过去,就着坛口猛饮了一大口:&ldo;算了,你说我也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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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弯弯,他轻佻地把酒坛丢还给温雅臣。
笑容却如烟花,转瞬即逝。
顾明举快速地扭头把脸埋进了阴影了。
栅栏那边的温雅臣愣愣地接过空酒坛:&ldo;他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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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得谁都骗不了。
但是又能怎么说?说两年来严凤楼几乎从来没露过笑?还是说他瘦得都快脱了形?或者,笑嘻嘻地告诉眼前这个已然微醉的人男人,知道吗?高相是怎么对人形容你的凤卿的?临江王脚边一条不会叫唤的狗。
阴影里的顾明举毫不客气地嘲讽:&ldo;幸好你有个做将军的爹,否则,你死得比杜远山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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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雅臣不说话,低着头把酒盏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
离开的时候,温雅臣走出几步又回过头,囚室里的顾明举正把脸贴在栅栏上,神色复杂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