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第2页）

行。

&ldo;他看到她的手在桌子上颤抖不已，她眼中突然涌出了难过的泪水，伸手拍拍她的手。

&ldo;到达这个地步，&rdo;他温和地说，&ldo;我觉得实在抱歉，露丝。

&rdo;

&ldo;那么，你会去度假了?&rdo;她那高兴的声音变得实际起来，&ldo;让我想想，我们需要半个小时整理行装……&rdo;

&ldo;现在不行!&rdo;他尽量使自己的激烈言辞变得委婉些，&ldo;以后再说吧!&rdo;

&ldo;以后，以后!你老是说以后。

&rdo;她紧张的声音没有了圆润的抑扬顿挫，&ldo;克莱，我恨斯塔蒙!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忘掉它，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rdo;

&ldo;有时我也这么想。

&rdo;他又握住她的手，&ldo;但是为时太晚了，因为我现在从事的工作，一旦开了个头，就无法中途而废……&rdo;

电话铃打断了他的话，露丝拿起桌子上的话筒，听得嘴唇发白。

&ldo;你的阿姆斯特朗先生打来的，&rdo;她没有表情地说，&ldo;他想知道你什么时候下去。

&rdo;

&ldo;告诉他，穿好衣服就下去。

&rdo;福里斯特推开面前的餐盘，很高兴可以离开了，不用再看到她流泪了。

&ldo;十分钟。

&rdo;

&ldo;亲爱的，不要……&rdo;她硬把尖刻的喊叫声收住，轻轻地对着话筒说了几句，就机械地把它搁上了。

&ldo;我为你遗憾，克莱。

&rdo;由于失望沮丧，她眼中蒙上了阴影，目送着他出去。

&ldo;午饭一起吃?&rdo;

&ldo;尽量一起吃。

&rdo;他心不在焉地附和着，心里早又在嘀咕：究竟是什么样的女孩，在大门外消失的她，还可能对项目构成威胁。

&ldo;如果我忙得过来，两点在自助餐厅见。

&rdo;

她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他穿好衣服后她还坐在餐桌前，她的肩膀在新裁制的蓝长袍里无力地下垂着。

当他匆匆出去的时候，她抬头看着他，厌倦地微微点点头，接着就猛地站起来开始整理餐桌。

这时，他真想对她作些温柔的表示，但是这种慷慨的冲动很快被那种无时无刻的项目危机感所吞没。

超新星很久之前就已消失了，变成了在天体望远镜中才能看到的不断扩散的星云状的云雾，但它突发的刺眼射线已经燃起了某种人类不能阻止的东西。

无论他身上的溃疡如何溃烂，他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军用项目撒手不管的。

快走几分钟他觉得是一个有益的锻炼。

他现在快走了三分钟就到了山顶平地北端的内围铁丝网边，铁丝网里面是那幢新建的混凝土建筑，既低矮又难看，它现在既是保护他的堡垒，也是囚禁他的监狱。

他又考虑着这个女孩来找他究竟要干什么，但是很遗憾，他百思不得其解。

保安警察那种不留情面的工作作风，经常使他感到厌烦，但是他也意识到他必须受到保护‐‐不仅要保护他不被三星联盟特工行刺暗杀，也要保护他不受赤脚流浪者的威胁。

因为超新星的光已经使斯塔蒙成了一个警卫森严的武库。

夜里，探照灯光无时无刻都在扫过那高高的铁丝网，无时无刻都在梭巡着这幢坚固的大楼，四角的塔楼上都有武装警卫24小时值勤。

除了福里斯特之外，只有六个人可以进入那幢大楼的门。

他们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技术人员，住在大楼里，吃在专门食堂里，只有两人一起，外加严密的监视人员，才可以离开这幢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