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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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卿身上就一僵,片刻后才长长的、无奈的叹了口气,&ldo;是啊……我也有些后悔了,我同他讲什么道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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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太子那个人,就和白上人所说炼狱里那个强盗一般,距不可救药仿佛总有那么一线的距离,连佛陀也忍不住垂一根蛛丝下去度他。
当他说混账话的时候,总让人不由想骂他一句,扇他一巴掌,好好的和他讲讲道理,让他清醒清醒。
总觉着就算他这么欠管教和傲慢偏执,但只要努力的同他沟通,他也能明白过来似的。
结果证明,是她过于冲动和自以为是了。
这会儿雁卿才终于难过起来,泪水一串串的滚落下来,却也没哭出声来。
她并没有忘‐‐谢景言他有伏波将军的志向,想要平定天下、消弥战乱。
他的才能和志向不在山水之间。
如今他大概是不能娶她了吧。
这代价真的是太大了。
乾德殿。
皇帝命人布了几个小菜,就对着殿前小院,同赵世番一道边喝着小酒,边感叹光阴。
他们二人是君臣,可相识于彼此微末之时,也是共患难的友朋。
实则皇帝比赵世番大不了几岁,当年打马街头过,多么的洒脱疏朗、意气风发。
便如今也还不到知天命之年,按说正在大权在握而热血尚未冷却的好年纪,可病痛催人老,看着已是饱经风霜的模样了。
赵世番心里便有些不好受。
皇帝倒依旧是达天知名的性子,并没有因久病而多疑偏执起来。
只言谈间也难免透出对往昔、对年华的眷念来,而这也往往是垂暮之相。
念及皇帝身后只太子一人,太子又是好坏难定的性子。
赵世番不由在心底想,上天待皇帝也颇为不公。
皇帝显然也是想同赵世番说太子的,很快谈起子女来。
却直称太子作&ldo;阿雝&rdo;,道是,&ldo;自小就比旁人固执些。
记得那年带着他出宫玩耍,半路上非要人抱着不可。
被我呵斥了两句,便委屈带泪的乖乖牵着他阿娘的手跟着走,反弄得我有些自责。
到了灞桥上,就对他说&lso;过来吧,我抱着你&rso;,他听了返身就往后跑……&rdo;说着皇帝便捏了捏眉心,无奈的笑了起来,&ldo;一直跑回到先前说要抱的地方才停下,伸开手臂让我抱‐‐那时就这么霸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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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世番也不由笑起来,这还真是太子会做的事。
皇帝又道,&ldo;后来他阿娘没了,他的性子便越发乖违、不讲情理起来。
朕每每见了他便更伤心恼火,渐渐就将他丢到一旁‐‐其实现在想来,那时他故意乱发脾气大约也是因为害怕。
他还不知死生事,只以为他阿娘不要他了,便更想让我多在意他一些。
&rdo;停了一会儿,他便叹了口气,&ldo;真是后悔啊……&rdo;他说,&ldo;那个时候我怎么就连这么点小心思都看不出来?要是能重来一回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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