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1页)
我被怼得语塞,甚至开始后悔冲肃喜发火。
肃喜沉溺在自己的悲伤中:“我知道是我太笨了,从来都读不懂王爷的心思。”
他跺跺脚,狂躁地揉揉头发,拔腿跑出去继续消沉。
安慰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刚伸出的手尴尬地抓着空气,怏怏地重新回到后背。
那封信被我贴身藏了三日,终究没狠下心将其投入火堆,最后保持着未拆封的样子被我放进一直随身携带的木匣中,再加上一把铁锁。
我与季项、秦广昭商定要在进入隆冬前再一次重创羯赫,待军备粮草准备充足后,西北军继续西进。
走到半道,初雪就急匆匆赶来迎接我们。
季项在马上接住飘落的飞雪,瞥着我道:“这是近十年来下得最早的一场初雪了。”
毋庸置疑,这是赤明明白白的嘲笑。
“我记得九年前我们与羯赫打仗时,就遭遇了羯赫五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
我好心好意地纠正他:“不对,你把时间因果都搞错了。
是羯赫回回经历了五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天才开始南下,侵扰我国边境。”
“说起来当年羯赫人也是想找个温暖、水草充足的地方生存……”
肃喜突然大吼一声王爷,吓得我差点没把自己舌头咬断。
回头一看,季项早已习惯我的胡言乱语,神色如常,秦广昭就——有点难说。
正在自责言语轻率,季项突然道:“我记得当年老王爷说过一句‘你要活下去我也要活下去,有话好好说,动不动去别人家打秋风,就别怪别人把你打得屁滚尿流!
’”
我一辈子纠结在放下与拿起之间,把自己绕进名为矛盾的迷宫,论到通透,当真是拍马都赶不上父王:“这话除了粗俗一些,没别的毛病!”
“老王爷还说过一句‘我是当兵的粗人,粗人自然话糙!
’”
“季将军,你要是少开几次口,凭你那张脸也不至于到现在还找不到媳妇。”
这话是秦广昭说的,看到季项因震惊而错失反击之机的吃瘪模样,我只想拍手称快。
羯赫并不想坐以待毙。
那夜,我军因雪势转大决定暂避风雪,正在手忙脚乱地安营驻扎之时,羯赫骑兵长驱直入地闯进我军营地,如旋风般肆意奔袭,烧杀掠夺。
在我军组织起反抗之前,又如涓滴之水,在阳光的照射下无声无息地隐匿无踪。
三日后,羯赫又如法炮制,我军正在安营扎帐,羯赫骑兵高呼着疾驰过我军阵地,见人就砍、遇马则杀,看见军备粮草必定放一把火。
一旦我军组织起反击就立即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