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页)
银松楼的另一处僻静之地。
&ldo;崔宛之,你如今见我避如蛇蝎绕道而行,你究竟是怎么了?&rdo;陆晋中紧紧箍住宛之转身欲走的身子,一手执起她尖尖的下巴逼她面对自己。
视若无睹,权当我不存在了吗?若这是你打的如意算盘,很好,你成功了。
宛之看到他俊朗儒雅的面颊上生了些许胡碴,有些落寞,他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酒香。
他喝酒了吗?她记得他从不饮酒的,他说酒最是沾不得的东西,醉了便失去防备能力。
再说,他也没有借酒浇愁的习惯。
可是,今日为何他会饮酒?
&ldo;你喝酒了?&rdo;
是啊,他喝酒了,心里烦闷,又不知该何从缓解,人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于是他去酒肆,可是喝了那么多,依旧不醉,依旧郁结难解。
&ldo;是,我喝酒了,却怎么都喝不醉。
&rdo;
崔宛之放弃挣扎,她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她爱了多年的男人,看他一脸的郁闷与苍茫,心中不忍。
很奇怪,她心中少了从前的那种她也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有些东西正在改变,而她还不自知罢了。
人都不是冷血的动物,总会被打动,只是不曾察觉到自己的心罢了,她是,他亦是。
&ldo;以后别再喝了,酒最是伤身。
&rdo;她叹了口气,劝道。
闻言,陆晋中倒笑了。
他以为这个丫头自此之后便一直如此冷淡地待他,因为往日已然习惯身边那个熟悉的人影,突然一下子那熟悉变成陌生了,他感到慌乱,无所适从。
人就是这样矛盾,在身边的时候总觉得无足轻重,可有可无;等到不在身边时,才发觉似有所失,不可或缺。
&ldo;你关心我?&rdo;他问。
她不想计较太多,爽朗地回答:&ldo;那是自然。
&rdo;
梧桐树下的另一抹颀长黑影身子一颤,步履一僵,那人正是刚进院落的习胥。
小五随在习胥身后,她也清楚听到宛之的话,对于有心的人来说,她的话何其伤人,因为她没有半分犹豫,叫人不得不死心。
小五瞧见习胥眼眸里悲凉的苦笑,心中跟着莫名难受,大概是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吧。
两人不再看前方的那对人影,他们相衬得刺眼,转身,然后离开。
小五踌躇:宛之,你终究还是辜负他了,可是,当局者迷,你当真看清自己的心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