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1页）

秦佩冷声道：&ldo;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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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忓正想赔罪，又见秦佩微微笑了笑，&ldo;好罢，就算我是太子一党的又如何？派差事又如何？难道就该用朝廷的税赋养着这些王爷么？诸王都领了什么差事？&rdo;

&ldo;因洛王妃有了身子，洛王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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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这么快？&rdo;秦佩微怔之后，决定下衙后再捎份礼去。

陈忓与他一道进门，&ldo;同王领了翰林院，至于雍王……殿下、赵相、门下侍中陆相还有御史大夫郑谙虑各执一端，现在怕还在中书省吵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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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按了按眉心：&ldo;雍王他自己呢？&rdo;

&ldo;这就奇了怪了，我们本以为太子殿下会让他去些清水衙门，如同三皇子一般。

结果殿下保举他去吏部，可雍王自己却想来我们刑部，你说好笑不好笑？&rdo;

秦佩木着脸：&ldo;不管谁来，咱们做好分内事便罢，哪里管那许多。

若是侍郎大人寻我，便说我去甲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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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佩闷头在吏部的甲库里翻了一天，在天启朝，吏部号称宰辅摇车。

但凡是三省宰相，必曾任过吏部尚书；反之，若是能当上吏部尚书，那么就算不能登阁拜相，最起码也能在中枢行走。

因而吏部甲库所载官吏未必比他部多去哪里，可定睛一看，其中不乏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相名臣。

秦佩正对着自己造册恩师赵子熙的青云之路顶礼膜拜，却无意看到另一本甲历，上面赫然是‐‐雍州凤翔府秦泱。

那本甲历与其他甲历无异，封底朱红，描金滚边，不过薄薄几页，却道尽了一个人的宦海沉浮、起起落落……

秦泱去后并未留下多少遗物，秦佩还能带在身边时时追缅的也不过几块玉佩，几本书稿。

在衡阳也好，在洛京长安也罢，除去那些冠冕堂皇自欺欺人的歌功颂德，秦泱仿佛是个不能提及的名字，散似云烟，有如一个斑驳陆离不可见天日的影子。

在他能阻止自己之前，他的手指便已扣在早已发黄的甲历上，翻开了第一页。

秦泱的甲历不长，只有六页。

从他未至弱冠中了状元到他三十五岁英年早逝在吏部尚书的任上。

朝廷给出的解释是他积劳成疾，德泽五年冬久病不治而溘然长逝。

可秦佩分明记得，那年八月之后自己便再未见过他。

若他当真病了，那为何自己未去侍疾？而若他无病，这几个月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