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
显然这是酒店经理的典型做法:我们希望你离开这里,因为你引起了骚动。
我知道,不管怎么说,这是个好主意:我希望继续不受干扰地工作,仍然希望跟斯诺登保持接触。
于是我收拾好行李,跟着经理从后门离开,在候在外面的出租车上跟埃文会合,然后以《卫报》律师的名义入住了另一家酒店。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上网,希望能收到斯诺登的消息。
几分钟后,他也上线了。
&ldo;我很好,&rdo;他告诉我,&ldo;目前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但我不知道这地方有多安全,也不知道要待多久。
我必须不停地换地方,也不能稳定地利用网络,所以我既不知道何时可以上网,也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经常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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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他不愿意提供关于位置的任何细节,而我也不想了解这些。
我知道自己的能力有限,没法帮他藏身。
他现在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政府最迫切希望捉拿归案的人。
美国政府已经要求香港特区政府逮捕斯诺登并引渡给美国。
因此我们只是简单而又含糊地交流了一下,两人都说希望能保持联系。
我让他注意安全。
***
最终赶到演播室接受《早安乔》和《今日秀》节目的采访时,我马上发现采访的氛围已经发生了明显变化。
主持人不再理会我这名记者,而是倾向于攻击实实在在的目标‐‐如今躲藏在香港的斯诺登本人。
许多美国记者也恢复了他们习以为常的身份,担任美国政府的帮凶。
谈论的话题不再是记者揭发了国安局严重的滥用权力,而是围绕着一位为政府工作的美国人:他&ldo;背叛&rdo;了自己的责任,犯了罪,然后&ldo;逃到了中国&rdo;。
米卡&iddot;布热津斯基(ikabrzezski)和塞瓦娜&iddot;格斯里(savannahguthrie)两位主持人对我的采访都很尖酸刻薄。
因为已经一个多星期缺少睡眠,我对他们的问题中暗含的对斯诺登的批评很不耐烦。
在我看来,对于一位多年来首次让国家安全方面的行动变得更加透明的人士来说,记者应该为此庆祝,而不是将其妖魔化。
又接受了几天采访后,我决定离开香港。
显然这时候跟斯诺登见面是不可能的,更别提在这个地方能给他提供什么帮助了。
而且到了那个时候我已经极度疲惫,无论是体力、精神,还是心理方面都是如此。
我很想尽快返回里约热内卢。
我考虑过乘飞机经由纽约回家,在那里停留一天接受采访‐‐主要想表明自己可以做到这一点而且愿意这样做。
但一位律师建议我不要这样做,说冒这样的法律风险没有多大意义,因为我们不清楚政府方面准备如何回应此事。
&ldo;你刚刚促成了美国历史上最为重大的国家安全爆料,而且在电视上到处宣扬最具挑战性的信息,&rdo;他说,&ldo;只有了解了司法部会做出何种反应,计划到美国的旅程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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