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她好像不值得姑姑待她这般好。
小白让程西别哭,不然一个小时的妆算是白化了。
姑姑也安抚程西,&ldo;是呢,你说女人多不容易,哭都得计算一下成本,算一算哭一场得白瞎多少钱的脂粉,算了,有什么好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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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这么美的人都哭的话,其他人不得去死啊。
&rdo;姑姑安慰自己,毫不心软。
&ldo;你还真是越老越厚皮。
&rdo;纪东行都看不下去了。
姑姑挽着程西的手,入宴会厅的时候,程西被感染了些仪式感,今天这页纸翻过去,她应该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独立体了。
不能依仗任何人在她背后了,
从前她努力不活成一个包袱,可是如今她错了,也许她这个包袱,至始至终,都未曾存在过。
正如程若航二十岁生日那年,程西想用仅有的储蓄给他买件礼物,回去的路上遇上了一场暴雨,全家人等着她吃晚饭,姑姑找不到她急得掉眼泪。
程若航开着车在回家的各条街巷里找,看到程西的那一刻,他怒火中烧,一把把她拎上车,从头至尾,他都在质问她去了哪里,懂不懂礼数,一家人都要围着她转?她果然是程家的小姐了!
程西花光了所有的钱,不知道程若航用得惯哪种小楷毛笔,就把老板推荐的几支都买了,这才连打车回来的路费都没了。
程若航没等她开口,发动车子,松手刹的那一刻,后座坐着的程西因为没扣安全带,上半身侧栽在座椅上,开车的某人也权当没瞧见的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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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若航高中毕业后,上了省大,在h市,离s城两个小时的车程。
二十岁生日,舅舅主张给他买台代步车,姑姑也出资了一部分钱,之后他每个月回来的次数也频繁了些。
程西那年正好小生初,天天闷在房间里用功,遇到不会解的题目也不会去敲对面的门了,从程若航生日那天以后,他们没有说过话。
姑姑有时瞧见程西不和他打招呼,命令她喊他,程西也不依。
那套小楷毛笔也被程西扔进书桌最底下一个抽屉了,&ldo;你不愧是程殊领回来的,任意妄为是学到家了,果然是程家的小姐了!
&rdo;程西想起他的话,就愤恨得很。
那天直至送走了纪东行父子,姑姑问程西去了哪里,她都始终没说实话,因为程若航压根就没给她机会解释,散了席,停了雨,他就驱车回学校了,说明早有教授病理课不能缺席。
之后他每周回来,程西都拿温习躲着他,怕他又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