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1页)
见到他没有道歉的意思,我突然有了一种担心,怕他是想要打劫我--也许是想抢相机,或是我钱包里的旅行支票。
我又看了他一眼,确信他并没有这两种企图。
那双无神的眼睛和那对竖起来的耳朵表明,我遇见的是一个弱智。
随即我确定无疑地知道了他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就好像他清楚地告诉了我一样。
他想要冲下来把我推到河里去。
可为什么呢?我看了一眼河水。
水流很急,也许有齐腰深--说不定还会更深一些--但还没深到能淹死一个成年人。
河里有大大小小的石头,但那种大小的石头即使我掉进去也不会弄伤我。
我以前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起码在过去的50年里是这样。
我感到虚弱和害怕,想坐下来。
但我还是决定不能暴露出我的胆怯。
我努力做出一种不耐烦的表情,怒视着他,就像我以前偶尔对我的学生发怒一样。
令我惊奇的是,他对我笑了--尽管我觉得那是一种不怀好意的笑,而不是开心的笑--然后便转身走开了。
我毫不迟疑地爬上了河岸,爬到了一个不易受到攻击的地方。
第57节:别和他一起呆太久
当我几秒钟后站到路边时,他已经不见了。
50码之内可以藏身的地方只有桥的另一侧或是我的车后面。
我弯下腰来查看车下面是否有他的脚;没有。
我克服恐惧,走到桥对面的栏杆处查看着。
他也没在那儿。
唯一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溜到桥底下去了,虽然水流似乎流得太快了一些。
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到桥下面去的。
我回到车里,努力让自己不要慌乱,当我把车开起来时,我才感觉到了安全。
到了山顶,我突然意识到我忘了我走的是哪条路了。
我完全忘记了我是从哪条路开到桥上去的,忘记了我曾经停在一个和公路成直角的入口处。
我停在一条荒僻的支路上,查看我的指南针。
但它的黑色指针缓缓地转着圈,显然是不在乎什么方向了。
我轻轻地拍打了两下,没有用。
它没有被摔坏,指针依然固定在枢轴上。
它只是被退磁了。
我开车继续走着,终于看到了一个路牌,我发现我走的方向没错,便继续向庞蒂浦开去。
指南针出现的问题让我隐约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还没有过分地担心什么。
直到后来,当我仔细琢磨这件事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如果不是把指针拿下来加热,或用力地摔指南针,它是不可能退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