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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
姑娘们常年在这风月之地,早就摸透了人心,见此心里跟明镜似得,知道对方不欲牵连她们,躬身道了谢便三三两两散了。
估摸着差不多了,贺牗推开房门,先是惊扰了弹琴的姑娘。
纤手轻轻按压琴弦,不知闯入的这人意欲何为。
见到了许久未见的旧人,贺牗脸上带笑,显得很是“高兴”
,阴阳怪气开口,“好久不见啊,张大人。
你怎么……这么废了?”
“贺牗!”
昏昏沉沉的脑子陡然清醒不少,嘴里还存着酒味儿的张轶指着贺牗大喝一声,眼睛瞪的提溜圆,恨不得跑出眼眶似得。
贺牗负手在雅间里转了一圈,随便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才见张轶这个草包仿佛才找回怎么说话般,底气十足质问,“你来这做什么?”
“嘶,若儆言未记错,官员狎妓,当如何罚来着?”
说话间,一张文书被掏出来贴在张轶面前,上面御印清晰做不得假,用笔墨明晃晃写了“通判”
二字,他本就因此两眼一黑,又听贺牗伤口撒盐。
“官不大,刚好能管到你。”
“你……”
这语气不愧是在京城做过御史中丞的人物,句句实话,又阴阳怪气的到位,张轶被气的差点撅过去,只得扯着嗓子冲门外喊。
“铜钱!
铜钱!”
不多时,外面进来一个小厮装扮的人,“大人,你们有吩咐?”
话音刚落,头上就挨了一记,疼的他“哎呦”
一声,无辜道:“是小的做错了什么惹大人生气了?”
“蠢货!”
张轶咬牙切齿,看了一眼悠闲喝茶得贺牗,扯着小厮的耳朵压低了声音骂,“为什么不告诉我要有新通判上任!”
耳朵扯住,铜钱龇牙咧嘴解释,“大人,我,我说过的呀,京城来的信,当时您喝酒正在兴头上,骂了小的一顿,又把信烧了。”
张轶一愣,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若京城有变动,姐夫一定会托人带信,他也能有对策,只可恨喝酒误事,让贺牗一来就抓了他一个把柄。
不过狎妓倒是小事,张轶虽然还有些醉意,大事却还记得。
短短片刻功夫,他看向贺牗的眼神就变得阴鸷起来,仿佛在盘算着什么。
蹊跷既然新上任的通判老爷和知州是旧相识,那些后面匆忙赶过来还一头雾水的守卫一改之前嚣张气焰,多少算有了几分恭敬。
“哼,倒是怪风,把你从京城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