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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中丞无事罢?”
坐在他身侧的是吏部尚书,听到旁边传来粗重的呼吸,这才察觉出不对劲。
座次之间隔的不远,有人交头接耳很容易就引起注意。
吏部尚书说完,盛鸿祯便也被惊动,跟着侧首望过去。
还不到静坐就热的难耐的时候,贺牗却一头细密的汗,脸色更是透着不正常的红。
难受到一定程度,贺牗根本无暇顾及盛鸿祯如何,一只手抵住桌案,强撑着摆手,“尚可……”
一开口,声音都有气无力,打飘的厉害。
吏部尚书见他要硬撑,也只得作罢。
盛鸿祯的目光多停留了片刻就移开落在被赵献问话的举子身上。
若他没记错,这是最后一位了。
虽然说是最后一位,但琐事总是免不了。
规矩慢慢的走下来,直到了日头都弱了才算真正结束。
前来做考官的官员自殿内三三两两离去,盛鸿祯还未下崇政殿的石阶就被同僚抓住攀谈。
那位同僚略显惊愕,毕竟按照盛相的性子,是不太喜欢被这等无谓的事绊住脚,鲜少见他同人聊上许久。
贺牗哪里晓得现在是什么时辰,只知道终于熬到头了,迷迷糊糊的就扶着圈椅的扶手起身往外走。
脚上软的似踩了棉花,挪动一步都费劲。
他依靠梁柱慢慢走到殿外就撞到站在石阶上和同僚说话的盛鸿祯。
贺牗下意识要拱手见礼,“相……”
没了梁柱稳住,话还没说完,身子一歪与盛鸿祯撞了个结实。
“盛相当心!”
盛鸿祯是立在石阶上,猝不及防被撞很容易被带的跌倒滚下去,那同僚当即担忧出声,要伸手相扶。
粗重的呼吸透过官服热的惊人。
盛鸿祯像是早有准备,没有被撞倒,两只胳膊及时把贺牗架的稳当。
就是二人的姿势在外人看来奇怪,很像这人受了什么沉重打击,对着他抱头痛哭。
路过的同僚见礼喊一声“盛相”
,都不由自主投来疑惑的目光。
好在贺牗虽然烧的糊涂,但还能走上两步,二人与车夫合力将他送上马车才松了口气。
四周陡然昏暗下来,那人斜倚在车厢内安静的像个假的贺牗。
他身在御史台,平日里叽叽喳喳的就属他最能说,当然,说的多半是废话。
这会儿老老实实的缩在车厢一角,倒叫盛鸿祯无端想起二人年轻时的那点交情。
他坐近些,伸手摸上对方的额头,果真烫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