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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出来一看,竟是一条卷大的白帕子。
以为是李青梧的帕子,秋澈迟钝地缓了一下,又放了回去。
李青梧入寝之前,忽然缓下步子,莫名看了眼床边半遮掩下来的床帘。
秋澈正半靠在床头,长发从肩头散下一部分,闭着眼,呼吸已经平缓了起来。
她平日里的眉眼总是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内敛,鲜少有几l分活气,仿佛那颗明明正在跳动的心已经死寂了很久一般。
也只有闭上眼时,那些疲倦的,深沉的,让人看不清晰的东西,才会从她脸上短暂地消失,让她整个人明艳张扬的棱角变得显眼一些。
李青梧多看了几l眼,随即又鬼使神差地回过头。
学着在那个朦胧的梦中自己做过的事一样,将那只木梳轻手轻脚、细致地用帕子包了起来,塞进了袖囊中。
她也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
非要讲的话,也许……是那个没头没尾的梦给了她几l分惶恐的预感吧。
这一夜,两人没再说过话。
一个面朝里,一个面朝外,安静地躺着,中间隔了一条不宽不窄的缝隙,却如楚河汉界一般,泾渭分明。
——明明这应该是世上最近的距离了。
又好像还隔得很远。
第二天,秋澈是被外面哐哐的声音惊醒的。
宫里一同跟来的陪嫁嬷嬷杜氏大声喊道:“长公主殿下!
驸马爷!
已经卯时了!
需晨起敬茶去了!”
秋澈下意识看了眼身侧,却见旁边已经没了人影,里面的床褥干干净净,连被子也是凉的。
还没回话,就听玉明已经低声跟杜嬷嬷回话道:“嬷嬷,公主殿下今日早已经起了,现下去给我家老爷夫人敬茶,尚未回来。
走前吩咐过,我家公子昨日喝得有些醉了,不要惊扰。”
“原来如此,”
杜嬷嬷满意道,“那是老身莽撞了。
只是不知驸马爷何时才能醒?老身还需看一看那圆房的帕子,安下心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