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页）

景送魂假装看不到纪恒眼里盛着的，掩饰不住的悲伤，也笑着回答：&ldo;好啊。

&rdo;

两人就这样看着对方笑，半晌无言。

&ldo;小送，快进去再歇一会吧，明早还要上朝。

&rdo;纪恒打破沉默，忽然发现自己不敢直视景送魂的眼睛，便转过身先行。

&ldo;嗯。

&rdo;景送魂回答，跟在纪恒身后慢慢踱着步子，走了几步，忽然开口：&ldo;纪恒，我没有烧糊涂。

&rdo;

纪恒听了这句话，忽然觉得全身僵住了，难道小送已经知道了么，想要辩驳却发不出声音，不料却听到景送魂接下来道：&ldo;我对你说的，我要一直一直陪伴你，还有……我爱你，都不是因为烧糊涂才说的，这些话在我心里埋了好久好久，一直到昨天才下定决心跟你说……&rdo;

纪恒没有回身，但景送魂可以看到纪恒的背在微微颤抖，景送魂很想再开口，即便我死了，你也要把我的尸身埋葬在可以看到你的地方啊，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夜依旧平静，便如每一个曾经的夜，但却有很多事情在这个夜里改变。

过了许多年，每当提起这个夜，人们还是津津乐道。

因为便在这一夜之间，大周便换了一番气象，无数贪官被抄家，即便是贵为左丞相的那位大人，也因与这个巨大的贿案有扯不清的关系，锒铛入了天牢。

没有人注意到有位老太医亦被关入了天牢，知道纪恒下了圣旨将其处死。

&ldo;陛下，臣敢问相里太医犯了何事，陛下即便是要将其处死，总要给个罪名才是。

&rdo;问这话的是大理寺卿郑邨。

纪恒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便冷冷道：&ldo;因为朕要做一次昏君，所以要处死三朝老臣，……这个解释可以么，郑大人？&rdo;

&ldo;若是再有为相里岫求情的人，与相里岫同罪。

&rdo;纪恒说罢，起身拂袖离开了大殿。

顿时满朝哗然。

程毅捏着手心里的汗，抬头看了景送魂一眼，却见他依旧是平静的神色，不觉间心里便有些凉飕飕的。

看陛下的样子，害过小送的人恐怕是无一幸免了。

却不知为何偏偏不给出相里岫的罪证，程毅心里疑惑，明明是相里岫在小送的药中投了毒，这个证据足以定相里岫的死罪了。

正自想着，忽然被人拉了一把：&ldo;你想什么呢？&rdo;不是韩柏青是谁：&ldo;你过来，我问一点事情。

&rdo;

韩柏青拉着程毅拐出了好几个回廊，才停了下来、

&ldo;你知道我要问什么了罢？&rdo;韩柏青看着一脸无奈的程毅。

程毅自然知道无论怎样也瞒不过韩柏青的，便老老实实道：&ldo;你是说贿案么？&rdo;

韩柏青冷哼：&ldo;自然，除了你，我想不出谁还有本事挖出那么多的证据来。

&rdo;

程毅苦笑：&ldo;这也不是我的本事，这都是陛下的本事。

……杏林苑原本是为了鲤儿所建，既然鲤儿愿意去帮陛下找证据，我又有什么办法。

&rdo;

韩柏青依旧是一脸的不高兴：&ldo;可是陛下这样的做法会让许多臣子寒心的。

&rdo;

&ldo;你不说我不说，又会有谁知道，……况且，陛下早就该这么做的。

&rdo;程毅拍了拍韩柏青的肩头：&ldo;你知道为何会处理这么多大臣么？&rdo;

未待韩柏青回答，便继续道：&ldo;因为他们给小送下毒，毒虽解了，小送却……&rdo;说罢，看着一脸震惊的韩柏青，继续道：&ldo;……从昨晚开始，鲤儿便要杏林苑的探子在大周遍寻神医了……&rdo;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完，但听的人必定是可以听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