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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间里也没点灯,宋景昀喘息着坐起来打量自己周身,方才腹部被豁开的伤口也没了,他的衣裳又从一身粗布换成了金丝银线交错的锦缎,隐约间他还记着这身衣裳是许久之前做的,不知为何现在又贴合在了身上。
宋景昀有些分不清虚实,从床上坐起来,他摇晃着身子坐到桌前,倒了杯茶,竟还想着哪一幕是梦。
一杯清茶呈入杯中,宋景昀看着水中倒影,看清他自己的模样。
方才河岸的鲜血淋漓以及寒风雨雪都是真实的,可此刻的雨夜,手上的茶盏也不像是虚幻,他起身将窗棂推开,伸手去接窗外的雨,想要将这一切分辨清楚。
吱呀一声,屋门开了。
陈朗站进来看着他,问:“世子怎么起来了?身上可还痛?”
宋景昀清楚记得陈朗在两月之前就因自己的罪责被牵连斩杀,缘何现在还会出现在他眼前?他怔愣看着不说话,陈朗便觉得奇怪,问:“世子?”
“我这是……”
“世子您可真是要把奴才吓死了,那邀月楼的梯子台阶那么高,怎么好端端就摔下来了呢?”
“邀月楼?”
宋景昀隐约记得自己是从邀月楼摔下来过,大概是隆丰十四年,那时候他还没有娶安楠,是个刚及冠的花花公子。
陈朗有些担忧的说:“是啊,世子你昨晚去喝酒,不记得了?”
边说,陈朗还递上来一碗醒酒汤,放在宋景昀跟前示意他服下。
宋景昀望着那不断蒸腾的热气,不确定地询问:“隆丰……十四年?”
陈朗点头:“是啊,”
说着又愈发担心:“世子不记得了?别是摔着头……哎呀!
就知道不能放您独自去外边儿喝酒!
奴才去请太医……”
陈朗还来不及转身,身旁“啪”
的一声将他吓了一跳,他抬头去看,只瞧见宋景昀发红的侧脸,紧接着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世子……您这是……”
宋景昀喃喃:“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世子你到底怎么了?”
宋景昀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来,不自主的左右踱步,脑子里从搞不清为什么回到此刻,再到逐渐接受计划下一步,似乎前不久让自己混沌的血腥气也被带到了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