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2页)
&ldo;廉慎!&rdo;另一匹马上的少年在他身旁停下马,瞥了一眼地上横死的人,道,&ldo;你撞死了个汉人。
&rdo;
这少年眉毛浓密,凌厉如剑,斜斜的飞入鬓角,脸侧有一道淡淡的疤,为他俊朗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冷厉。
比起四年前,哈济尔的气质沉稳了些,也更具有攻击性。
&ldo;你输了。
&rdo;哈济尔说。
廉慎闻言眉头一皱,不悦道:&ldo;哈济尔,你拿我寻开心呢!&rdo;
廉慎的眼眸狭长,眼角有一颗痣,他道:
&ldo;那人分明是自己撞上来的,怎么能算我输?&rdo;
围观群众从对话中确定:两人确实是在安贞门街上赛马。
人群中的议论声大了些,哈济尔琥珀色的眸子微眯,四下一扫,淡淡道:&ldo;吵什么?&rdo;
路人顿时噤声,低下头四散开去,不敢再多言。
拥挤的道路霎时变得空旷,只有小女孩的哭声格外响亮,也格外刺耳。
廉慎自觉面子上过不去,斥道:&ldo;闭嘴。
&rdo;
女孩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虽然才十三岁,却已谙生存之道,脸上还挂着泪痕,用手死死捂着嘴,眼睛大睁,惊恐地看着廉慎。
或许是被女孩的反应所愉悦,廉慎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扔到女孩脚边,道:&ldo;滚吧。
&rdo;
哈济尔在马上旁观,并未开口:死了一个汉人,着实算不了什么大事。
&ldo;怎么,还不滚?&rdo;见女孩一动不动,廉慎不耐道。
女孩的身子瑟缩了一下,抽抽噎噎地说:&ldo;我爹爹死了……我要我爹爹。
&rdo;
女孩一开口,眼泪又滚了下来。
廉慎眉头一皱,旁边哈济尔已经忍不住笑起来,廉慎瞥他一眼:&ldo;你也闭嘴。
&rdo;
哈济尔抬起一只手:&ldo;好好,我不笑便是。
&rdo;又问,&ldo;这下你打算怎么办?&rdo;
注意到廉慎按在佩刀上的手,哈济尔唇角微弯,很乐意看他的笑话,补了一句:&ldo;当街杀人,这可与纵马伤人性质不同了。
&rdo;
廉慎撇嘴,把手从佩刀上挪开,居高临下地对女孩说:&ldo;那里面有一百两,足够买你爹的命了,你还想怎么样?&rdo;
女孩手抓着爹爹尚有余温的手,瑟瑟地盯着廉慎不敢说话。
&ldo;哑巴了?&rdo;廉慎道。
见廉慎还有发怒的迹象,哈济尔道:&ldo;行了,跟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扫兴,咱们走吧。
&rdo;
说着,他轻踢了一下马肚,那马被他驯服得极温顺,当即心领神会,&ldo;哒哒&rdo;着马蹄走起来。
廉慎见了,也不想再跟一个小女孩纠缠,一夹马肚,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