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7章（第2页）

&ldo;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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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婵打发走翟山长，便轻声咳起来。

婢女给她拍背，心疼道：&ldo;小姐得了风寒，怎么也不肯歇歇呢？明明路过了别院的，我们可以在别院歇歇脚，小姐如今不是女学老师了，为什么不停下来享享福呢？&rdo;

&ldo;歇息？歇息了又能怎么样呢？&rdo;高婵有点倦怠地闭上眼睛，&ldo;二十年富家小姐，还没当腻？不如出来做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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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奴婢就是……奴婢就是，&rdo;婢女嘟起了嘴，&ldo;奴婢就是不甘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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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科考已经正式实行，去年科举已经冒出了除许澄宁以外的第一位女进士，载荣载誉，荣耀无双。

&ldo;小姐明明也饱读诗书，胸有才华，您要是能去考，指定也能封侯拜相……可您辛辛苦苦教出了那么多学生，她们去考试青史留名，那小姐的名呢？您的名留在哪？世人会记得谁当了官，怎么会记得谁当了教书先生呢？&rdo;

高婵任她发了一会儿牢骚，才道：&ldo;我若为官，自然不输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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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奴婢就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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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于我而言，或许属于我自己的荣誉很重要；于天下而言，我做官，却并非无可替代。

&rdo;高婵抬起眼睫，转头望向窗外，&ldo;但我在别处却能发挥出无可替代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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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姐说的是什么？&rdo;

&ldo;便是我们现在在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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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察访女学么？&rdo;&ldo;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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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澄宁首创女学，推出一系列关于女子科考和入学的法令。

但她贵为皇后，手握大权，必须坐镇京都，无法下查女学筹办得如何。

朱瑷瑷则以富商之身，名下产业收容了无数女工，让她们能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和家人；她也时常为女学捐银钱，为的就是更多的女子能读上书。

但是她只是商人，没有权力，怎么教学她也不懂。

所以，高婵离京之前，许澄宁才会把金牌交到她手里，让她拥有巡察之权。

这件事，只有她能做好。

&ldo;当一个默默无闻的教书匠，或许没有登科及第来得夺目光荣，我也遗憾。

但推行女子科考，是为了天下能有更多的女进士，而不是只为我一个女进士。

一枝独秀，光荣只在一人，若人人都只想着当那独秀的一枝，天下女子就再也起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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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懂了：&ldo;所以小姐是要牺牲你一人的荣耀，扶更多的女子起来吗？&rdo;

高婵道：&ldo;越是艰难的事，越需要代代相传去克服。

我贵为高氏女，家境优渥，知书达理，恰是最合适的垫脚石，以我身为托，她们才能望得更高。

并非只有光鲜亮丽的事才值得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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