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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阿姨奇怪问,“小意是哪里不舒服吗?”
真正打算问的是,三少爷您还要给人送饭去?
商靳沉交代完后直接压掉电话,吩咐小张把自己的造型师催来。
商总的造型师是专门打造明星的专业化妆师,兼职给有钱的金主们日常修理妆容。
他这一头的微卷发型时长需要修剪,再用发蜡抓出个造型,露出俊挺的眉骨鼻梁和光洁的额头,立刻呈现出一种金贵清冷的气质。
造型师帮他梳理好每一根发丝后,商靳沉蓦得用手指抓乱了一点,冷不丁道,“不要弄这么正式,减龄一点,而且今天的衣服也挑一套显年轻的款式。”
造型师连忙圆滑夸道,“商总您的气质与众不同,既可以是商界精英的感觉,也可以是消闲的富家公子,依我说您这张脸真的比娱乐圈好多明星强太多,就我之前接待的一个影帝,我感觉他那气质与您一比,完全落在下风。”
商靳沉受用道,“我也这么认为,一般人的贵气是演出来的,我又不用伪装。”
平常的商靳沉是绝对不会轻易暴露出自己极度的自恋情绪,今天他的欣喜由内而发,整个人容光焕发极了。
保镖们将他抬上商务车,商靳沉朝小张催促,“保温桶我自己抱。”
仿佛提防谁会偷喝他的爱情营养餐似的。
商靳沉打着定期检查腿骨的幌子,顺利混进医院后院,拍好骨片后先叫小张去打探情况。
而他自己一个人半躺在轮椅里,抱着保温饭桶,全然不似一个注重形象的总裁,但其实连每一根发丝都是精心修剪过的。
他的轮椅停在一片树荫下,旁边有条木质长椅,商靳沉的算盘打得很妙,等会儿小意一来,他叫人在长椅上提前铺好鸭绒垫子,自己可以说肚子好饿,跟着徐医生在一起享用午餐。
九月底的光线不那么热,但依旧充沛,他的脸侧仰着,叶片在光芒中闪闪发亮,朦胧的形状投影在他棱角分明的侧颜。
人迹较少的小路上,依旧有不少人被他优质的外貌所吸引。
商靳沉等了十几分钟,有点昏昏欲睡,毕竟他一整夜没睡,跟着徐舒意胡来,现在忽然有点犯困了。
只听见有几个小护士匆忙路过,不停在讨论说,去云藏支援的医疗小队今早紧急出发了,听说是途径的路段被洪水冲了,他们只能提前走两天,多绕远路保证能按时到达。
其中一个护士不无惋惜道,“骨科的那个徐医生放着好好的地方不待,偏要去云藏受苦,我好心疼他啊。”
其他人笑说,“谁不知道你是暗恋人家,之前叫你去追徐医生,你害羞不好意思,这下人都跑了,谁知道等回来以后还记得你不?”
商靳沉蓦得睁开眼睛,趁几个小护士即将从身边路过时,冷声问道,“你们说谁今天走了?”
若是平常人这样没礼貌,一定会被女孩子们万分嫌弃。
商靳沉这张脸还是很具有诱惑力的,尤其拧着一双墨色的眼眸,又是坐在轮椅里的病弱,完全与小说里的病态偏执契合。
小护士都红了脸,不由猜道,“你是徐舒意大夫的病患吗?他今天早晨动身去云藏地区了呀,难道你不知道吗?”
三天三夜,也或者是四天。
商靳沉不停地抽着烟,一根接一根,熏得两只泛黑的眸子里窜出杀人般的血红。
屋子里弥漫的气氛降低至极限,此刻若是有人敢不怕死地钻进来,不是被浓重的烟味呛死,便是被商三趋于极限的崩溃理智给杀死。
他坐在黑暗的最深处,像即将被偏执情感湮灭的雕塑,逐渐被瓦解成粉碎的颗粒。
他手中捏着的手机,不停在反复提醒,“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大概成千上万的信号被机械性得拨打出去,而后石沉大海,令商靳沉的心情恶劣到无以伦比,他换了二十几部手机都无疾而终之后,只捏着自己的那部,像守株待兔的顽固者,将手里的轻薄款机型捏到即将爆炸似的。
终于
他的号码成功地播了出去。
商靳沉敢发誓,假若徐舒意始终不接他的电话后,无论天涯海角,他势必要杀过去摧毁对方一切能逃跑的路。
直到几声响铃后,对面接起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