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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我睡一觉就好了。”
齐乐洋的体质不算差,从前也淋过大雨,吃上感冒药睡一觉又生龙活虎的,从没有哪次像这样虚弱。
萧衍很执拗,在长达8分钟的通话里,有接近一半的时间都要求齐乐洋把地址给他,齐乐洋也是莫名的犟,僵持到最后萧衍说你不给那我去找冯凡龙要。
齐乐洋深知时间晚了,又觉得这么做太大张旗鼓了,于是把定位发给了萧衍。
爷爷去世前,齐乐洋生过几次小病,他不爱吃药,不喜欢药丸在嘴里残余的苦涩味。
而爷爷就会在齐乐洋不愿吃药时,奖励齐乐洋一颗糖果,夸他是个勇敢的小男子汉。
即便是后来长大了,也是如此。
那时候的齐乐洋不再会被这些话忽悠,但他还是会心甘情愿吃下药丸,然后接着爷爷给的糖果。
萧衍到齐乐洋家楼下的时候,齐乐洋已经起床收拾好了。
他关门下楼,萧衍在站在小区门口等着。
萧衍站在出租车旁,昏黄的路灯打在他脸上,分割出明暗。
这样的萧衍是温和的,齐乐洋心想。
萧衍看到了齐乐洋,在齐乐洋走到自己面前之前,就已经把车门给齐乐洋打开了,齐乐洋忽然有些想咳嗽,于是捂着嘴钻进了出租车里。
车里开了冷气,齐乐洋有些冷,往座位里缩了缩,他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像体弱多病的林黛玉。
“冷不冷?”
萧衍问齐乐洋。
自尊心作祟,他不想在萧衍面前表现的太过柔弱,最后咬着牙摇了头。
“师傅,麻烦把空调关了吧,我朋友感冒了。”
萧衍没有戳穿齐乐洋,自顾自地对前面的司机说。
“诶,好。”
“其实我身体挺好的,很少生病,这次是个意外。”
齐乐洋还想挽救一下。
萧衍却轻声笑了,“嗯。”
于是齐乐洋不再说话,别过头看窗外。
夜晚的医院很冷清。
症室里有护士值班,萧衍带齐乐洋挂号缴费,齐乐洋就像个牵线木偶,一直跟随萧衍身后。
护士给齐乐洋打点滴,针头刺进身体的那一刻,萧衍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眼前忽然一片漆黑,感官变大,针头刺破皮肤的痛感也随之升高,但齐乐洋好像没有了感觉,他的睫毛扫在萧衍的掌心里,扰得萧衍手指无意识蜷了蜷。
齐乐洋笑了,“萧衍,我不怕打针,你怎么把我当个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