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页）

他品尝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终于点头说：&ldo;这酒不错，老兄，我能为你做些什么？这条街上大大小小没有一条裂缝我不知道的。

真的，这酒是好酒。

&rdo;他又倒满一杯。

我把发生在弗洛里安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他严肃地看着我，摇了摇那颗大光头。

&ldo;山姆那地方原本还真是块净土，&rdo;他说，&ldo;一个月没有人在那儿动刀动枪了。

&rdo;

&ldo;六年还是八年以前，弗洛里安还是白人的地方时，叫什么名字？&rdo;

&ldo;老兄，你不看看那块招牌挂得那么高。

&rdo;

我点点头。

&ldo;我就猜到原来可能也是同一个名字，不然马洛伊会嘀咕的。

但那时谁是那儿的老板呢？&rdo;

&ldo;老兄，你这么问可让我有点惊奇，老板的名字不是写在那儿了吗？弗洛里安呀，迈克&iddot;弗洛里安‐‐&rdo;

&ldo;这位迈克&iddot;弗洛里安去哪儿了？&rdo;

这个黑人摊开他那双褐色的、软软的手，声音洪亮而且带着哀伤。

&ldo;他死了，老兄，听从上帝的召唤了。

那是一九三四年还是一九年的事情，我记不清了。

不值得的生命，老兄。

我听说他喝酒喝得肾都烂了，死得很惨，可他从此也就解脱了。

&rdo;他的声音又回复正常，&ldo;老天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rdo;

&ldo;他家里还有什么人？再倒一杯吧。

&rdo;

他坚定地塞上瓶塞，把酒推回我这一头，&ldo;两杯就够了，老兄‐‐日落之前只喝两杯，谢谢。

你说话的方式让人感觉很有尊严……他留下了一个寡妇，名叫杰西。

&rdo;

&ldo;她后来怎么样了？&rdo;

&ldo;追求知识，就是要问个不停，老兄。

她的事情我后来没听说过，你试一下电话簿吧。

&rdo;

在前厅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有一个电话间，我走进去，关上门，把灯打开。

电话簿有链子拴着，残破不堪。

我查遍了整本电话簿，就是没有找到弗洛里安的名字。

我又走了回来。

&ldo;没找到。

&rdo;我说。

那个黑人懊悔地弯下腰，端出一本厚厚的城市姓名录，将它一把推到我面前。

他闭上眼睛，显得有些不耐烦了。

我很快就找到了寡妇杰西&iddot;弗洛里安的名字，她住在西五十四街一六四四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