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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待一会儿,还会蔓延到肩膀上。
顾峤手上的动作彻底停下来了,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处。
岁岁年年然后就眼见着那一层皮肤由白到粉,当事人也低声开了口,似乎有些疑惑:“陛下?”
这一声清清亮亮的“陛下”
将顾峤给唤回神来,方才那些悸动如镜花水月一般骤然消散。
连带着那股暧昧也好像没了,只有人脖颈处的薄汗尚存,让顾峤确信自己方才那不是黄粱一梦。
“无事。”
自己的呼吸仍旧急促,顾峤闭了闭眼,迅速将那最后一点药膏抹上去,然后飞速撤开。
明明让人脱了衣服上药的是他,到最后莫名面红耳赤的也是他。
反观商琅。
顾峤心里跟浇了一盆冷水一样,只从人那一句干净利落的“陛下”
里就看明白了,丞相大人怕是半点龌龊心思也无。
方才渗汗……约莫也只是因为与君王挨得太近了吧。
还是赤着上身见君主。
丞相大人权势滔天,却循规蹈矩到顾峤都不知道该不该骂他一声“墨守成规”
。
很多次顾峤都忍不住想,若是商琅是那等乱臣贼子,说不定他还会更坦率地告知自己心意,倒不至像现在这般小心翼翼,生怕污了那一片清风晓月。
顾峤胡思乱想半晌,回过神忽然发现商琅迟迟没有将衣裳给穿上,便有些茫然。
方才丞相大人脱得那般艰难,怎么眼下反倒不想穿了呢?“陛下,”
商琅又喊他一声,顾峤一应,就听见他道,“可否能给臣些东西包扎一番?”
这么一句话立马给顾峤点醒。
什么不想穿,这是怕药沾到衣服上所以穿不得!
不是商琅在场,顾峤都想在头上敲一下让自己清醒清醒。
他眼下心绪太乱,被人这么一提醒才又凑上去给人包扎,直接从自己衣摆上扯了块绸缎,小心地覆在伤口上面,末了还不忘打个精巧的结。
一片靛蓝色就这么落在了人的肩头,顾峤不再去看,主动帮着商琅将衣裳重新穿好,福至心灵地瞥见人颈侧布料濡湿半分。
受不住。
这一次是真的退开了,退到一对正经君臣的距离,瞧着半分也没有往日亲密。
如果忽略掉帝王还红着的耳根和侧颊的话。
商琅似乎轻笑了一声,但顾峤重新抬眼的时候,什么多余的情绪也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