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第1页)
乘客们对镇上居民的怨恨逐步加深,居民们的行为却更为不堪‐‐他们和&ldo;他们的&rdo;所有物,躲在&ldo;他们的&rdo;围墙里头,对火车视而不见,看都不看一眼。
很多人都跟谢维克一样地沮丧失望;大家在车厢旁边长时间地讨论着,基本上都是关于一个话题,不停地有人加入讨论又有人退出,忽而相互争论忽而又达成了共识,谢维克的思绪追随着他们的讨论。
有人郑重其事地提议去偷袭那些商品蔬菜园,随后大家开始了激烈的争论,要不是火车终于鸣响了汽笛、继续上路,也许这个计划就要付诸实践了。
可是最后,当火车缓缓地进了站,大家都吃了饭‐‐半条霍勒姆面包和一碗汤‐‐之后,笼罩着他们的阴霾情绪便一扫而光,他们又变得兴高采烈了。
当碗见底了的时候,你才发现汤其实少得可怜,不过第一口汤,你喝下去的第一口真是妙不可言,为了这个味道饿上一阵子也是很值得的。
这一点大家都表示同意。
他们欢笑着、相互打着趣回到了火车上。
他们携手度过了难关。
到阿比内的乘客在赤道山转搭一列敞篷运火车,走过了最后的五百英里路程。
在初秋一个多风的夜晚,他们回到了城市。
已经快到午夜时分了;街道上空荡荡的。
风在他们之间穿梭而过,像一条狂暴的河流,只是这河流并无水分。
阴暗的街灯上方,群星闪耀。
带着满腔的热情,冒着干燥的狂风,谢维克独自一人在幽暗的城市里小跑着,跑到了北广场三英里外的住处。
他一步就跨上了门廊的三级台阶,跑过走廊,来到门口,然后伸手打开了门。
屋里漆黑一片,星星在黑乎乎的窗户上投下耀眼的光芒。
&ldo;塔科维亚!&rdo;他叫道,可是没有回应。
灯亮之前,在这片黑暗这片沉寂之中,他突然明了了离别的意味。
屋里什么也没少,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东西,就是少了萨迪克和塔科维亚。
从敞开的房门外刮进来一股风,&ldo;占领无人区&rdo;轻轻地转动着,发出微弱的光。
桌上有封信。
是两封信。
有一封是塔科维亚写的,很短:她被紧急调配到了东北区的食用藻试验开发实验室,期限不定。
她写道:
凭良心说,我是没有办法拒绝。
我去了分配室找他们谈了,也看了他们递交给pdc生态学部门的方案,他们确实需要我,因为我研究的正是藻类-纤毛虫-小虾-库库里育生态循环系统。
我在分配室请求他们将你派去罗尔尼,当然,在你自己也提出这个请求之前,他们是不会这样做的,而且如果学院的工作让你走不开的话,那这也是不可能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这次时间很长的话,我就要求他们再派别的遗传学者过来接替我,我就赶紧回去!萨迪克很好,会把&ldo;光&rdo;说成&ldo;缸&rdo;了。
我们这次分开不会很久的。
你永远的姐妹,塔科维亚。
哦,如果可能的话,请你也来吧。
另外那封信其实是一张便条,一张小纸片上潦草地写着:&ldo;谢维克:物理学办公室,回来之后来找我。
萨布尔。
&rdo;
谢维克在屋里踱着步。
那股热情,那股推动着他跑过了那么多条街道的力量,现在还在,可是这股力量只能作用到墙上再反弹回来。
虽然他还要继续走,却没法走远了。
他看了看壁橱,里头只有他冬天的外套和一件衬衣,衬衣上头有塔科维亚的刺绣,她很喜欢精细手工;她自己仅有的几件衣服都已经不见了。
屏风也收起来了,露出了空荡荡的婴儿床。
台床上的东西没有收走,不过褥子整齐地卷了起来,上头盖着那条橙色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