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2页)
&ldo;你一直让我去找那个神秘男人,可是,找他干什么呢‐‐如果你不能百分百确定他就是凶手的话?我可不想操了多少心、费了多少力、下了多少功夫,最后帮你抓到他了,你还在困惑&lso;人真是他杀的吗&rso;。
现在,几乎所有的线索,都在指证一个真相:有个人,就是这个男人,蹲在天台围栏上,瞧准范先生走过来的时机,用竹竿拨落22层的一只花盆,让它砸在他头上。
这是谋杀!这个手法,有那么多事实证明,或者再多几条证明,也不能解开你固执的心结。
你始终认为,用这种方法去谋杀,真的能成功吗?难度也太大了吧。
或者退一步说,侥幸成功了,可是谁会预期它就能成功?谁会策划这么小概率的事情?比这简单的方法多了。
比如说,他那么爱跟踪,之前范先生又酷爱夜生活,晚上从停车场出来,三四点钟了,深更半夜,人烟稀少,他完全可以跟在后面,在他进小区之前,一块板儿砖解决问题,费这个劲呢?正是这种潜藏在你心底的不确定性,给你制造麻烦,影响你的判断,让你意兴阑珊。
要是你坚定一点,那人可能早找着了。
我绝对不希望一番运筹帷幄之后,把那人带到你面前,你还是这副&lso;我也没把握,我估计一会儿就把你放了&rso;的鬼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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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好。
&rdo;a探长似乎有点受不了我的语言风格,&ldo;你要怎么说服我,有人在用这么异想天开的方式犯罪?&rdo;
&ldo;我可以引用老一辈逻辑主义革命家福尔摩斯先生的名言,说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再匪夷所思也是真相;我也可以告诉你,当代日系推理小说中,比这异想天开的法子有得是。
但那都没意思,我要用中国古典文化说服你。
如果你接受过九年制义务教育,且用的是全国统一教材的话,你一定学过那篇课文,陈康肃公和卖油翁的故事‐‐油如直线般滴入葫芦口而不湿铜钱,神乎其技吧?但是,&lso;无他,但手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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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是说,熟能生巧?&rdo;
&ldo;不错。
这个手法的实现,必然需要同样或近似环境下,反复多次的练习。
关于这练习,我们有证据,小区里集中掉落的花盆。
这一定是他做的,他放弃跟踪开始不定时出没,与那么多花盆的陆续砸毁,都在案发前几天,有一个时间上的重合。
当然,还有个更直接的证据:如果他真的在四大楼顶进行过巡回演练的话,一定留下过脚印。
案发楼除了当天最新鲜的脚印外,一定还和其他三栋楼一样,留有近几天的次新鲜的脚印。
这个细节你没告诉我,是等我自己猜吗?&rdo;
a探长搔头讪笑:
&ldo;可你猜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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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还有,掉落花盆的线索,你们搜集得很没水准。
当你给的线索刚刚透露出这个手法时,你紧接着说到了花盆的频繁掉落事件。
可我根本不用听个数‐‐多少个不重要,就知道这里面有个固有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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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矛盾?&rdo;
&ldo;使用这个手法,必须练习;而练习,就有矛盾:如果练得少了,无法保证成功率;而练得多了,砸掉太多花盆,小区中多半已有风闻,不会像你们调查时那样,大家都以为是自家个案。
各家掉落的花盆,是个很有含金量的线索,而你们没有进行统计甄别筛选,而且数据也不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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