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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懂,很透彻。
然后他滑出没几米,手脚不听大脑的控制,迅速地在山坡上摔了个倒栽葱。
魏佳避开他,灵巧地从他身边滑了过去,留下句鼓励:“小林老师继续努力啊!”
林奢译肯定地点头。
自从他发现施妤变得喜欢爬山之后,他不由有了紧迫感,他总得找个适合的运动学一学,绝对不能落下了。
他期待着,或许他学好了滑雪,等下次和施妤一起来,他还可以教她。
但持续地滚摔了几次之后。
林奢译觉得头晕脑胀,他必须得再换个运动尝试了。
林奢译跟院长打了声招呼,脱离了滑雪的大部队,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去雪林里走走。
兜兜转,他又回到了清晨拍照片的地方。
他果然还是很想施妤。
从清晨的那一瞬间,一点点看着橘红光芒从林间铺陈开的时候,他只在想,施妤一定会喜欢这个画面的。
如果施妤在他身边就好了。
林奢译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他想见施妤。
这个念头始一出现,立刻像是一卷火,灼烧起了他。
他很熟悉这种痛感,与之相伴而生的窒息感觉,让他呼吸都紧促了几分。
林奢译捂住胸口,尝试缓慢地呼吸。
他深吸一口气,肺腑里骤然涌入的凌冽冷气,让他身体的痛感愈发明显起来。
越是疼痛,约感觉有什么要从身体里剥离出去,也有什么不受控制地涌现出来,占据他的思维。
在监狱的会见室。
祝沁澜微笑地,手指轻点住了太阳穴,说:“因为这里不停地在告诉我,杀了他。
它好吵,这些年都吵得我不得安宁。”
林奢译是知道的。
好吵,堵住耳朵也摆脱不掉的声音。
随着他念头的萌生,一团火烧灼着他的心,这声音便会从火中传出来,反复地在他脑海里回响。
声音是如此的喧闹、聒噪,他忽视不了它,他无法自控般地,明明也在想:好想见她,为什么不能见面,为什么要和旁人在一起,而忽视了他?他煎熬地,尝试着抗拒和挣扎。
即使他知道,当他向脑海里的声音屈服时,只需要一瞬间,他就能摆脱掉跗骨的痛苦。
他迫切需要的平静感会骤然袭来,甚至淹没他。
他的理智似乎会断弦,也似乎会更理智。
一种异常清醒而冷酷的理智。
但施妤会哭。
她看向他时,是充满了深切悲伤的眼神。
林奢译刻意地,把呼吸放得很慢。
在他濒临屈从时,与被淹没的窒息感相伴而生的,还有他的求生欲。
想要活下去,和施妤生活在一起。